第8章 慕容非堂辩七腐白盟主离阳设宴(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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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辛仁看见楚剑双,且惊且喜,叫身边人都退下了,上前答礼曰:“不想与先师在此相遇,长洛三生有幸,不知劣弟怎么惹恼兄长?”剑双曰:“不知彼如何称呼,知我姓字。”仁曰:“灵山左龙德使辛仁,刚刚那人是我弟辛义,尚不知如何与兄长在此相遇?”剑双曰:“我在这儿与自家妹子闲聊,那人来了便打,因此还手与他。”仁曰:“定是劣弟酒后放纵,兄长不要往心里去。”剑双曰:“既无甚事,我便就走。”辛仁让开条路,并吩咐身边人跟踪,再唤辛义,那辛义吃了两拳早昏了过去,辛仁不敢怠慢,抱着进城,早有细作告诉白禄,说圣洁使被打成重伤现在东阳府,白禄问了经过前往,见辛仁督促治疗,挥汗不止,白禄上前再问,仁曰:“已使人跟踪了去,若有消息定来报知。”白禄放下心来,又见辛义伤势颇重,不省人事。
良久曰:“伤在内腑,恐药物不能下。”医生曰:“属下无用,恐圣洁使身体不治。”端曰:“冲远有一神医名唤陈最,可急招来。”禄曰:“莫非枣城陈最者乎?”端曰:“正是。”禄曰:“多闻其名,只是未见其实。”端曰:“陈最,字应教,彰图枣城人,家有独方数百张,或治外伤或治腑脏、或治筋骨或治头颅,数方引下即可痊愈,会当城主王采头痛饮食不得下,招来陈最治疗,
陈最取来药方,王采具服,半月之后头七孔流血,淤黑恶臭,病即痊愈。程涣之女小淑昏迷不进食,陈最用针刺,月余痊愈,此人真乃当世之宣仲、景安②⑥也,可速招之。”白禄听闻即令刘聘前往请陈最。
‖②⑥宣仲、景安-注:宣仲是共父的门客,没有字,后世多称宣仲子,是夏朝本土派的代表人物,也是共父属下很有名的门客。景安,字惠华,第一次十八王期鲁国人。宣仲、景安这两个人都是神医,相当于古中国的扁鹊、华佗一样,是公认的医学界最具有代表性的人物,所以一提到谁的医术最高超,就拿这两个人做比较。‖
当夜细作回复,曰:“跟随那人往山林云海去了。”仁曰:“此定是楚剑双隐居之地,可速召兵马前往索取。”参谋王图曰:“不可,楚剑双乃引之大人,若唐突而进,是自招骂名也,只得先依礼而行,彼若不成再招兵马,事半功倍。”禄曰:“此言正合我意。”图曰:“可令徐端布告示,假以天命而告四方,取剑乃顺天应人之事,且招年长者、能言者以及沿途百姓共往山林,盟主亲自谦卑言恭,自显仁义。”白禄从之,过了几日徐端准备妥当,教弟子向前,三里一设香案,以为隆重之礼,属下跟随者无不用心,前往山林云海取祥云剑,又叫才子审耽作告示以达众听,其文告曰:
‘自大怪遭屠
,离阁开宴,斯造天文台以听事,故以董、姚二公率众晓以天事,近得上命,祥云者,佑人间之福物也,惩四霸、屠恶首,皆上天降此垂怜之物,白盟主顺天之命,率众以取,亲自降身前往山林,此执幸事,同城共普。’
且说刘聘请陈最,数日得过,至此观察良久,曰:“此为何人所伤?”禄曰:“自是有人伤的,汝且说有无可治之法。”最曰:“此势威猛,若缓几日则必死,好在不曾耽搁,开几副药即可痊愈。”辛仁俯首拜曰:“承蒙先生圣手,若能治疗得当,愿以千金奉送。”最曰:“千金易得,一命难有,龙德使不必如此。”辛仁自觉失言,禄曰:“还请先生用药。”最曰:“这药不用盟主采办,自能配制。”禄曰:“时日无多,还请先生最快。”陈最点头称是,白禄教去了,转脸儿见辛仁,安慰曰:“先生所说无事,长洛暂且安心,山林云海一行无辛义也算好事,汝且挑选山中能言之人随我一同前往。”辛仁应诺而去,白禄斋戒沐浴,挑定时辰,或选三四十岁、四五十岁者为随从,共往山林云海中来,当夜忽做一梦,见太阳悬挂于殿堂之上,祥云剑倒插上面,不能目视,忽然惊觉,左右来问,白禄心中闷烦,不来回答,辗转反侧睡不成眠,急招董询姚御来问,二人善解梦寐事,至此礼罢,白禄以梦事告知,询
曰:“剑倒挂在太阳上是可望而不可及也,恐非祥兆,盟主三思而行。”御曰:“梦寐之事多不可信,何况日者乃是世间之尊,此亦无妨。”白禄犹豫不决,且叫退下,旦日辛仁至,白禄又说,仁曰:“盟主奈何犹豫不定,事在人为,何信此梦寐之事?”
白禄从之,传令行事,经过北农城,城主赵谈接入,曰:“已有城中百姓自愿前往。”白禄大喜,但见前面铺道,弟子三两叩拜,香案十里,隆重非凡,走了十几里路,早到山林云海上面,听有歌声响彻山谷,正是林霜下山游乐,见此场面急回安逸堂报知,几人面色沉重,独楚剑双无事,非曰:“却此,怎生得好?”剑双曰:“不用管他,只当是莺雀叫嚷,有何不可?”室内无语多时,白禄早到,林霜见几人不动,自出门见辛仁,辛仁答礼曰:“姑娘。”林霜不理,见前面为首者曰:“你们哪里来的人,至此有何贵干?”白禄见了不认识的人心无好气,想着依礼而来,好言曰:“小斯灵山盟主白禄,近掌天星台,奉天命寻找先师剑双以达命耳,敢烦通知则个!”林霜返身回复,具言白禄殷勤之意,剑双曰:“小人拙径,你只回复他不见看能如何?”林霜从之要走,慕容非拦住不放过去,剑双曰:“他自多情,只管回复又能怎的?”非曰:“这是条毒辣的计,你看不出来
,剑双切记,迎他们进来,万事自有我周全。”
楚剑双听话,教林霜请进,白禄依礼而行,谦卑小心,叙礼毕,禄曰:“小厮边陲无雅之人,得先师福佑暂掌主位,实属兄长福荫所赐,若兄长今日不便,见林他日再来造访。”楚剑双心不好气,把眼直勾的看白禄,屋内无语几时,杀气弥漫,气息凝重,慕容非从旁进入,见了众人寒暄问候,礼毕分宾主而坐,曰:“今日便是有空余之时,尚不知白盟主此行如何?”禄曰:“自修义辞世,见林昼夜感怀,适逢忌日未尝不叹息流涕,只恨灵山与此有千里之遥,不得年年来此,如今此行只为祭奠修义,别无他意。”非曰:“既然如此该下山进城才是,如何在这儿?”辛仁曰:“盟主掌天星台,近得天命,还请先师送个情分,些许小事还请先师勿要推委。”非曰:“是何情分?烦劳白盟主这般兴师动众。”仁曰:“吴夕铸剑名曰祥云,此乃盟主信物,敢烦先师返还。”非曰:“此乃先兄遗物,非盟主信物也,龙德使缘何如此说?”
许佶,字世用,别号世公,时任灵山参政官,起身挑曰:“先师所言差矣,吴夕铸剑时言:祥云者,盟主之信物也。吴夕成也此剑败也此剑,足见此剑真乃至圣之物,先师身为吴夕之弟,正当遵从兄长遗命,而先师却私窃此宝,据为己有,恐无道理。”
非曰:“先生以为王者当何事为己任?”佶曰:“以天下人民安定为己任。”非曰:“先生所言甚是,只是古时有德之君王没听过他们有什么象征,纵看称霸一时之武威王黄离,他亲自到百姓中间去为百姓耕作,贤明之横元王寞丁,他把他的宫殿让出来给难民住,再如开国之主杨鼢,一统之主王晋,也没听说他们有什么象征,倒是信王黄收征集万民之力而筑玉宫,视为王之象征,却可笑也,最后却落得个家败国亡的下场,②⑦莫非世公有此言耶?譬如先兄遗命怎敢不尊,只是先兄遗命教我夫妻好善保管此剑,不得有误,只是此事世公不知耳。”许佶听闻张口结舌不能对。
‖②⑦信王黄收-注:鲁信王黄收,字玄平,第一次十八王期鲁国的第八位君王,黄收这个人很有意思,他认为我既然是国家的王,当然要有点象征性的东西,要不然不就是和老百姓一样了吗?许多人劝他他就是不听,所以黄收征集了全国的劳动力,准备修一所大的宫殿,名字都取好了,就叫玉宫,但是由于工程太巨大,弄的老百姓怨声载道,后来在鲁国爆发了起义,而且推翻了鲁国,将黄收捉起来杀死。‖
张鲂曰:“吴夕者吴姓也,楚剑双者楚姓也,此二人虽敬为兄弟,然身体无同父同母所传,血中无缘近之亲,吴夕之物该是吴夕之物,楚剑双之物亦
为楚剑双之物,今却以兄弟情谊之份贪图宝物,此等浊行劣径与市井小儿有何区别?至于蝼蚁之力欲憾苍山,此为人民所笑也,先师乃是聪明之人,还是切勿效仿,继珍并无冒犯之处,若有言语伤情,请切勿见怪。”慕容非笑曰:“白盟主率数千百姓来此,目的无非是占据文理,其行虽小儿亦能见识的出来,而汝却以强硬相逼,虽小儿亦不如也,非亦无冒犯处,只是提醒,请勿见责。至于缘近之亲,岂不闻翁阁之中言、谩兄弟相残,循灵霸嫂残母,为世人所共愤。阎、衡二公虽为世敌却亲如兄弟,何云非缘近之亲便比不得亲兄弟,②⑧汝乃小人见识,不足语也。”张鲂无话可答,低头丧气而下。
‖②⑧言谩相残-注:刘阶,字续尚,第一次十八王期穆国的第七位君王,刘阶晚年宠爱滑石夫人,滑石是个地名,也就是穆国的一个部落,这个部落进献了一位美女就是滑石夫人,没过多久滑石夫人就生了一个儿子,刘阶很喜欢,将他取名刘谩,字青泽,而且把原来的世子刘言废掉,字循灵,改立刘谩做世子,刘阶死后刘谩上位,开始迫害刘言,刘言也一直反抗,最后愈演愈烈,在翁阁这个地方决战,刘言胜出,不仅囚禁了刘谩让他生不如死,还霸占了他的妻子,并且残害滑石夫人,言谩相残是亲兄弟、亲属之间互相残害的代
表性事件。阎绍、衡愈-注:阎绍,字孝恭,衡愈,字本康,第一次十八王期人,这两个人的祖父都是周国的臣子,因为见解不同而矛盾十分激烈,两个人的父亲也是周国的臣子,并且沿袭了老一辈的恩怨,彼此都不相让,可以说是有我没你有你没我,但是到了阎绍、衡愈这里却是不同的结果,两个人都有着深厚的友谊,虽然在见解上也有分歧,但私下里却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徐忌曰:“百姓追随而来别无他心,只想一睹红铁,此事不可妄议,如今天下之乱越古超今,盟主若无禀掌之物实难造就,渴望先师可怜芸芸众生,施以此宝得过安危。”非曰:“原来如此,还不知当今之乱怎的越古超今,愿闻高见。”忌曰:“吴夕旧臣不思安份,时常相聚密谋。五通山二圣不稳,经常下山戏人为乐,百姓无不嗔怨。天府李节不好政谋,大兴土木,使北国之民往南国之中,至于流贼草寇各有势力,数不胜数,如此之乱可谓甚矣。”非曰:“此何所言也,南国北国早有定界,合约尽在,汝想毁约称制天下么?”徐忌脸吓苍白,摇头称无,非曰:“想必不是如此,至于吴夕旧臣多则年过半百,少则病故瘫亡,有何所惧?二圣常年在山,膝下无靠,有何所怕?流贼草寇本是盟主份内之事,以此为借口真乃是可笑之事也。”徐忌无语。
汪飓曰:“有一人曾为名门之后,不保家立业却舍族私奔,气死爷娘、归顺野夫,千万余财挥霍无度,世传之产炫耀舍弃,真为人民所笑也,后又拜入师门,不遵敬奉之道,专注野游之情,欺师灭祖,难造大就,今日在此挺身出头,欲为争锋,巧舌如簧,毫无羞愧之意,反以为荣,真可谓是贻笑大方也。”言毕大笑,满堂追随之人无不取笑,慕容非笑曰:“龙游宇宙之志向,岂鸦雀虫群所能识哉?舍先天之所在,而争后天之所欲。此乃宿家共义之精髓也,虽有吕德其人,窜反精辟,亦为后人所诟病,②⑨何况汪先生反不如也?至于在此挺身而出,白盟主亲率数千众人至此,欺负孤儿寡母尚不觉为难,吾亦不得已而为之。”汪飓听了,垂头丧气而下。
‖②⑨宿家、吕德-注:第一次十八王初期有类似于百家争鸣的事件出现,其中以孝、礼、文、宿、玄这五家对后世影响最广,宿家的创始人养越,字浊温,一名贤升,号渚石,兰屏古威人。中心思想是提倡人应该随心所欲,不为别的事情所束缚,并说舍先天之所在,争后天之所欲,这是最高的境界,意思就是说舍弃人一出生就有的,去争取心中所理想的,这是最高的境界。吕德,字敬仁,一称吕仁,温光日中人(今新惠光化)是文家学派的代表人物,他就抨击宿家的这种说
法,比如一国之君为了自己别的理想放弃国家,致使国家大乱,再比如子嗣为了理想放弃亲族,这是违背人伦的做法,吕德因为发表了这样的言论,所以被后人诟病,这是赞同宿家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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