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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站的公厕,4毛钱一位,真够黑心的。
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西哥,你真棒”这句话简直成了我的噩梦。
前面说过,我晚上要到酒吧街擦车,凌晨两三点才收工回家。小南在火车站替人排队,一般能比我早回去个把小时。
钥匙插进锁眼,不及拧转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我还没适应房间里的灯光,浑身散发着沐浴乳香味的小南已经像考拉抱树一样挂在我身上,开始又亲又摸。这家伙身上光溜溜的,估计正一个人躺床上忙乎,听见钥匙响就急不可待的扑上来了。
我也不含糊,抱着他来了个就地十八滚,一举成功。关键时刻,我抬起身子想来个勇猛一击,却突然发现大门还留有一尺宽的空隙。
门没关上也就罢了,偏偏好死不死的,半楼梯处还站了个戴红箍的老妇女,见了鬼似的张着血盆大口瞪着我。我当时就吓得打了个冷战,意识与身体瞬间定格。恰在这时,不了解情况的小南挺起腰呻吟出声:“哦……西哥……你真棒……”与我对视的老妇女闻声仿佛突然回过神来,扭头就跑,我小弟登时一蹶不振。
体内的火气来不及发泄,我和小南就被赶来的房东和房东太太扫地出门,预交的房租一分钱不退。租房协议里规定:不得在住宅内进行淫乱活动。
我和小南拖着各自的行李在冬夜的街头流浪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坐在“永和大王”一人手捧一碗豆浆相对长吁短叹。
困得不行的时候,小南接到一个电话,是他前任男友老北打来的,让他去救场――麻将局三缺一。
老北不算太老,也就三十多岁,是家大型水泥厂的厂长,有型有钱,也有老婆有儿子。说良心话,他对小南不错,给吃给穿给住,也算是“二奶”级待遇了。他老婆也正是查“二奶”查到小南的,而且不止骂了他,也动了手。
据小南说,那泼妇的打骂他倒没往心里去,是老北让他寒了心。那天老北带着老婆走时一眼也没看他,自此三个月没露面也没打过电话。他搬出来跟我合住的时候,手机也是24小时开机,半年多却等来这样一个电话。
我想小南还是爱老北的,因为他表现出来的欢喜雀跃绝不是“今晚有地方睡觉”那么简单。
看到老北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也是爱小南的,因为他打量我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那房子曾经是老北和小南相亲相爱的旧巢,小南搬走后成了老北的私人麻将馆兼酒肆。
我跟屋里笼罩在烟雾中的模糊人影随便打了个招呼,倒一头倒在长沙发上睡了过去。中途醒过几次,又在哗啦哗啦的洗牌声和嘁嘁喳喳的说话声中再次陷入梦的泥沼。
彻底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我逐门检查了一番终于找到厕所,通体舒泰的提着裤子走出来,撞上身披外衣依门而立的老北。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小南告诉我你现在没地方住,我正好有处空房要出租,楼房顶层,一室一厅带厨卫,家具电器齐全。一个月象征性收你100块,怎么样?”
鹅底个苍天!会有这等便宜事?我正要感激涕零,却从老北身体的空隙间看进他身后的卧室,大床上,仍在酣睡的小南从凌乱的被褥间露出半个雪白的臂膀。看来他们是破镜重圆了,这半施舍的馈赠大概含有从我身边夺走小南的补偿意味。
怕他反悔,我把“谢”字吞下肚,接过钥匙问清地址,撒腿就跑。
老北的房子相当不错,虽然在20层但有电梯,虽然满屋尘埃但一应物品齐全,虽然床上仅有席梦思但壁橱里摆放着枕头被子床单。这一切,比我和小南租住的客厅强多了。
我到楼下小铺买了一只肉夹馍,吃完又对着水笼头灌了几口自来水,开始兴高采烈的打扫新居。出门倒垃圾时,却碰到几道诧异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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