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夜话（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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戗画看着久昔，待她说完，她又转向许夫人，点了下头。

正在许夫人以为交流不畅的时候，戗画忽开口了：“南越不会歇太久，将军可有应对办法？”

许夫人惊了一瞬，原来这姑娘会说话。

“你简直想不到！掰腕子！”许时轻越说越兴起。

许夫人走到榻边，许时轻往里一拱，给夫人腾地儿。

“后生可畏，女子亦然。”许夫人着实困了，往平一躺，便合了眼。

许时轻毛手毛脚地过来，许夫人推开他，他拧着眉毛抱怨：“小日子还没走？”

“呆子。”许夫人白他一眼，侧身睡去。

许时轻懵头懵脑，只好怀揽夫人，也睡下了。

次日大早，天甚广蓝，正适合室外游逛，一纵橘影似迫不可耐从帐门蹿出，一瞬没了影，野里野气，无人约束。

许夫人到时，在门前喊了两声，都无人答应，撩帘子一看，里面竟倒了两个醉鬼，因着帐帘封闭，浓浓的果酒香气还未散尽，桌上也是残羹冷炙，略显糟乱。

孩子也跟着来的，许夫人忙把帘放下，挡住了孩子们的视线，没让两个孩子看见女先生失态的模样，笑着推孩子们到于青跟前：“带他们先回帐里用早饭，晚些再来上课，她们还歇着呢。”

于青带着两个瞪眼好奇的孩子走了。

许夫人这才进帐，悄声收拾着屋里。

碗碟出轻微的擦瓷声，戗画一下惊醒，张眼抬头，她歪坐着睡了一夜，像是打坐入定的道人。

若非宿醉，人未进帐时，她便该察觉，如此近的动静，着实教她险些直接出手。

“你就是久昔的相识吧，”许夫人一脸笑意，温柔道，“这酒虽尝着香甜，烈着呢，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我一会儿煮些姜水，你们喝些解酒。”

她说完，戗画方醒的精神劲儿过去，忽觉头脑昏沉，眼前晕眩，不知是她在转，还是面前的人在转，她奋力点了点头。

许夫人笑着出去了。

久昔还没醒来，两人酒量相当——相当的差。

久昔醉时，连睡姿都能看出她是醉了，歪七倒八，四肢不在一个平面上。

戗画便稳当得多，稳当到被初夏的蚊子当成了活血桩子，脖子上、手背上，都不乏杰作。

许夫人再来时，久昔醒了，戗画一直阖眼养神。

姜汤喝下，再歇一会儿，二人便好受了些。

“姑娘叫戗画？”许夫人问，许时轻糊里糊涂地说记得久昔是这么喊的人。

戗画点头。

许夫人笑，也像看小妹一样看戗画：“哦，我让人拿早饭去了，就在这儿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