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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過頭來：「嗯？」

「你在想什麼？」楊香薇說道，「告訴我好嗎？既然我們決定了以後的路要一起走，你總要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以後我才能夠一直跟上你的腳步。」

「沒什麼，就是腦子裡有些亂。」

楊香薇想想剛剛發生的事情，說道：「是挺亂的。我之前以為，你媽媽會有些神經質可能是鑽了牛角尖，但想到我今天遇到的事情，我感覺，我好像能夠明白你媽為什麼會變成那個樣子了。」

郗語堂望向她：「你也是這樣想的？」

「嗯。」楊香薇點頭，「你想啊，你媽的性格肯定跟我不一樣，而且那個時候也沒有手機這種東西，若你媽發現了什麼，也沒辦法及時通知你爸。她一發現有情況，就出來找你爸，但是你爸這個時候已經上當……我想當她站在門口，聽到屋裡動靜的那一刻，肯定崩潰。偏偏什麼也不能說，還得繼續裝著不知道，時間長了，不瘋才怪。」

郗語堂沉默。

「你是不是覺得，你有些對不起你媽？」楊香薇想到了一個可能，問道。

「嗯。」郗語堂沒有否認，「我以為她『生病』是自己的原因，現在才突然覺得，有的事情可能跟我想的不一樣，說不定我媽也是被人給『逼』出來的。只是我不太明白，我奶對我一向很好，她不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她……」

他說不下去了，他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跟他奶有什麼關係，他無法聯想下去。

但是他也很清楚，若不是他奶知道什麼，他奶不可能卡著時間點，特地跟他說那麼一句。

想像一下，若是不是他的年齡在這裡擺著，楊香薇想要等他再大一點再說，他們早就開始正常交往了，賃著他對他奶的信任，聽著楊香薇在他的房間裡，他肯定不會多疑。

若他不能看到楊香薇身上的「氣息觸角」，這簡直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從自己身上，他能夠聯想到他爸、他媽。

他不相信，這件事情是第一次發生，他奶熟門熟路的樣子，肯定已經操作過很多次了。

「我是今早出發前，才告訴爺爺和奶奶，我帶女朋友去看他們的事情。」郗語堂還說了一句。

「天已經很晚了，我們到了酒店早點休息，明天再說吧。」楊香薇也忍不住嘆起了氣來，她懂他的意思。如果不是提前有準備，哪有人會那麼巧的，正好有這些東西？

「好。」

話是這麼說，其實哪裡是那麼容易能夠睡著的。

一夜之間，顛覆三觀。

郗語堂就算再強大，他現在也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即使再「早熟」，他也是一個還沒長大的男人。

就連在郗家，說了算的是他爸，不是他。

到了酒店，楊香薇本來還想勸，但發現即使強迫他躺到床上，閉上了眼睛，他也沒辦法真的睡著，便沒有再為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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