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终章 而后化作其形(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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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生下起,就只有在学语之时,有过短暂的童年。当她被路过的商人现、被商人买下、被卖给贵族、被献给公爵、走进国王的视野、进而引战乱之时,属于她的人生便已不复存在。
十几年的战乱,今天她可能会在这个人的家里,明天她说不定便已经被另一个人抢到了手上。这个人说不定会想要将她占为己有,随后那个人说不定会被他身边的人杀死,说不定会被其他人协力围杀。
十几年来,尽管一直辗转,但她从来都不缺少同伴。因为所有人都想要得到她,也都会厚待她。这十几年来,虽然不幸,但总归还算是平安。
但是。
从某个时刻开始,突然出现了要将她杀掉的声音。
因为谁都想得到她,但是谁也没有能力一直占据她,她的存在只会引祸端、召来灾难。以往所有得到她的人都化作了尸体或骸骨,所有的人都被毁灭。
那么、既然都得不到的话,不如就干脆地毁掉她吧!
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就是这么可笑的想法。
然而有一个声音,马上便有了第二个声音。有了两个人之后,很快地其他人也渐渐赞同。
她的同伴极具减少,她失去了保护她的人。
她没有人保护,就这样轻松地被想要杀掉她的人给包围了起来。
这一生中,她所做过的事情很少。除了学语以外,也就是在被商人现之前,被姐妹欺负过,帮过些家里的小帮。在被卖掉后,除了被人安排着学着学那,她甚至都没有过自己宽衣、自己用餐。
无论走到哪里,她都被好几个人跟着。无论她想做点什么,不是不可以,就是有人代劳。
她这一生,自己亲手做过的事情实在太少。
而出于本意,自己想做的事情,则可能一件也不剩了吧!
她自问,这一生从未做过错事。
要说她唯一哪里有错的话,那就是她来到了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上活了下来。
活着――便是她的“大罪”。
也是她唯一仅有的业缘……
她从马车里走出,巡视着过去曾守护过自己的每一张脸。他们过去的面容,与此时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沾染了些血外。
“呵!”
她笑了。仅仅如此,那些人便被动摇。
但是看见的人会被动摇,没看见的人可不会。他们吼叫着,要杀掉她。
“呵嗯!”
她再次笑了。她被人包围着,而所有看见她笑容的人,都无法出手。他们形成的人墙,让后面的人根本就挤不进来。
但是她被包围了。有人钻进了马车,从身后刺出了剑刃。长剑刺穿了她的身体,纯白的轻纱染上了艳红――
――本该如此。
然而向她刺出长剑的人化作了灰烬,而长剑也到了她的手上。所有的人为之一愣,但她将他们全部无视。
她望向手中的剑,她第一次握剑,第一次拿到武器。
冰冷,就是她唯一的感想。
这一生,她只做过一件事。
她不后悔。相反,她还舒心多了。
终于有人不会在乎她那张多余的脸,终于有人就只是普通的称赞她的美貌。终于,有人真真切切地看向了她,所以……
哪里也无所谓,她都会跟着他去的――
“的确。也有过这样想着的时候呢……”
八月十日,梦丽莎从长梦之中醒来。不知为何,她突然梦见了过去,那个在记忆地尘埃之中应该已经忘记了的无聊岁月。
不过,不知为何总是会有这样的时候。
在过去的岁月中,最初一百年里大约会有五次。后来慢慢地减少,如今一百年里大概会梦到一到两次。但老实说,活得久了之后,很多事情就不怎么会去记了。
所以到底如何,其实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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