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谁知道呢（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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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为飞船提供稳定停泊轨道的土卫六，6雪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那块巨大的，由冰结晶构成的巨大云团之上。实话，正在监视器屏幕上观看土卫六景色的6雪是不想离开这里的，这里除了土卫六，还有土星，还有土星的其它卫星，难得来一趟，她很想好好逛一逛。但金剪刀队毕竟不是星璇，不会依着她的性子来，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而且他们已经出来执行任务已经过了一年之久，是不大可能陪6雪在这里看这些“又不会跑”的自然奇观的。

土卫六的冰云是一种十分奇特的自然景观，它是一种凝结成冰的固体云团。“众所周知”，不同物质的冰、沸是不同的，这两将所有物质划分出了固态、液态、气态三种形态。虽然事实上这只是人类自己对物质形态的一种粗略划分，但在一定程度内，还是具有普遍适用性的。

而土卫六上，其大气构成主要由氮气和各种碳水化合物组成，例如甲烷，例如剧毒的腈类物质，也就是**，死神学生中最常见的杀人毒药。至今6斌都不知道6雪是如何在那种足以令人瞬间致死的土卫六大气里正常呼吸的。而正是由于这些多样的大气物质构成，才导致土卫六可以形成一种漂浮在大气之上的冰云。

土卫六的大气是一种全球性环流模式，而且它也有季节更替，其季节更替周期长达七年半，在这种特殊的大气环境下，夏季半球的暖空气会上升，进入平流层，然后因为气压差的缘故，朝着冬季半球运动。在冬季半球的极地地区，下沉的暖气流会遇冷冷却。其实土卫六的冰云并非个例，其围绕的土星同样存在着相同的现象，土星也有着自己的冰云，不过于土卫六不同的是，土星的冰云并非呈云团状分布，而是类似木星条纹那样呈线性分布，由下往上依次由水冰层、硫化铵冰层、氨冰层组成，土卫六也是如此。大自然就是这么神奇，既然地球上可以下雪，木卫三可以上雪，为什么地球上可以有海冰，土星合土卫六上就不能有冰云呢？

虽然这只是简单的物理现象，但对于6雪而言，这种大自然的神奇却是怎么看也看不够，世界上最富有想象力的艺术家，绝对不会是人类，像什么毕加索达芬奇之类的，能和以天地作画，拥有鬼斧神工之能的大自然相比？

“嘿，我们的公主，该上课了。”正在6雪操纵着画面浏览土卫六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传了过来。虽然论知识积累，她甩这一船人几个星系那么远，但问题在于，她现在看起来也就十来岁的样子，一只标准的萝莉。要知道，中国人一向都是很重视教育的，重视教育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就像女孩子应该贤良淑德一样，嗯……牧雪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她在被杨瑞妈妈收养之后，就开始接受船上众人的轮番轰炸。

之前过，6斌爸爸是医学博士，而事实上，这一船人的学历就没有低于博士的，这可不是什么扒垃圾的孩子都能开高达的世界，操控人类的工业之花，最尖科技实力打造的宇宙飞船可不是随随便便哪个没有接受过系统教育，还没有一个同等水平的后勤支援团队就能玩得转的。所以，她每天的课程都被安排得满满的。

杨瑞妈妈可不仅仅只是看她可怜又可爱，准备收一只狐女当宠物每天摸摸抱抱暖被窝，他们这种高素质人群更富有一种叫做社会责任感的东西，既然决定要收养6雪，自然会为她提供尽可能好的成长环境，而教育环境自然是重中之重。

一个人的知识面或许有限，但一群博士组成的团队就不会存在短板，否则这支队也玩不转。但6雪不解的是，她学习科技知识可以理解，但学习琴棋书画是为什么？这些古代成人娱乐产业的东西对于探索宇宙有什么帮助吗？这不是6雪对于传统文化的偏见，而是高雅艺术通常都是曲高和寡，最后失传，能够流传下来的，都是接地气的，为大众所喜爱东西。而琴棋书画这一方面，纵然有官场这个名利场做背书，但整整将其扬光大的，其实还是青楼楚馆。才子佳人什么的就像二十世纪末二十一世纪初的好莱坞特效大片一样，都是为大众所喜爱的东西，不管你怎么去批判，但这就是一个时代的印记。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虽然不解，但6雪也没有去问，因为这没有必要，这个时代究竟什么是时代的主流文化，相信这些真实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比自己这个空难到此的人更加的清楚，学习这些如果有利于自己融入这个世界，那么自己为什么要不呢？何况也不是什么有难度的东西。

琴，音律而已，都是由震荡的波所组成，对于善于分析物理条件的她来这并非什么难事，琴音是否悦耳，只取决于是否能够通过声波共振引聆听者的肾上腺素分泌，其实就是一种类似吸食软毒品的过程而已。

棋，考验的是计算力，这个6雪就更不用怕了，虽然棋力高者是通过多年反复的从事这项活动在大脑中将所有可能的变化尽可能在脑中形成固定模式的思考回路。在这一上6雪确实不如，但比计算能力，她并不觉得自己有输的可能。一个棋盘总共也就那么大，在规则限定条件下，她每次将整个棋盘在脑海中也用不到一秒钟，只是一道寻求最优解的数学题而已，没有多少难度。

书，书法讲究意境，好的字总能让人一看便忍不住赞叹叫好，而字如其人，的就是一个人心境对字体的影响。一位大师或许不一定能够写得一手好字，但写得一手好字的人，必定是某一领域的大师。这并非什么唯心之论，而是要想写得一手好字，心境很重要，而但凡成功人士，心境就没有差的，那些肚鸡肠斤斤计较之辈，终其一生已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大师。而这一方面，其实穿了还是视觉方面的问题，字体，字形，结构比例，其实都是有最优解的。

最后的画其实也和书近似，讲究画面景物的结构比例，还有作者对色彩的运用，这些都能通过通过计算完成，区别只在于执行力度的问题。能将高雅的文化艺术数据化，也算是6雪的一种特色了吧……

从土星回到地球圈，6雪基本都是享受着公主一般的待遇，嗯……公主一般严格的教育待遇……虽然这与传中孩子应该无忧无虑地生活的思想价值不符，但别忘了，这是中国！

中国人为什么那么重视教育？因为自从秦一统之后，中国已经事实上结束了贵族统治的历史，这比欧洲早了一千多年！自秦以军功论爵之后，中国实质上在进入士族统治阶段，与春秋战国，甚至更早的夏商时代不同，那时还是中国处于奴隶制社会的武装殖民时期，有类似欧洲的大航海，而到了秦以后，中国的武装殖民已经将所有能够占据的优良土地都占据了，向北只剩下塞外草原，向东一片汪洋，向南想去越南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向西则是当时难以逾越的青藏高原，可以，中国的先人们已经将领土拓展到了极限。

人类是一种十分神奇的动物，当他们能够对外扩张的时候，总是可以相安无事地，而一旦无法向外拓展，则必然爆内斗。春秋战国如此，中国历代王朝更迭如此，欧洲内战同样如此，就算是现如今的地球圈各势力明争暗斗，也遵循着这种仿佛刻印在人类灵魂之中的本能。

士族替代贵族，成为中国新的实际统治阶层，则是这种斗争的产物，也是最后的胜利者。秦以军功论爵，让所有人都看到了原来成为人上人并非只是梦想，没有谁比谁更高贵！人们有了更多向上爬升的空间，心思自然也就活泛了起来。从汉朝的士族与寒门，一直到清朝的八旗子弟与穷酸秀才，其实都是这么一种食利阶层。

为什么中国古代无论多少名臣良相，无论多少明帝贤君，土地兼并问题都无法得到根本的解决，王朝更替的魔咒仿佛永远无法破除一般？都是因为这个国家的实际统治者从来都并非某一人，某一姓，而是士族这个阶级。没有士族的支持，皇帝政令难出皇宫，有了士族的支持，踏马黄河畔，剑指金陵城，南北朝并立，隋唐五代传。

中国人传承的从来就不是什么汉家文化，更不是什么汉族血统，崖山之后无中国更是一句笑谈，中国传承的，从来都是士这个阶层。除了石碣这种只把人当两脚羊的食人生番，无论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永远反派不二选的姑苏慕容，还是草原雄鹰金帐后裔，都无法逃脱士这个阶层仿佛魔鬼一般的诱惑力。即使是至今，中国的士文化依旧从未断绝过，它们只会与时俱进，随着生产力的展而展，用其它光鲜的外表来伪装自己，继续一代一代的，不断传承下去。

要中国的士族和欧洲世家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中国从来不以一个维系数百年的家族为荣，士族内部一直采用的十分严酷的优胜劣汰的丛林法则，这里是只有强者才能够生存的地方，这也是维系整个士族利益存在根本——活力与竞争力。无论当局者是否承认，他们其实都是这个圈子中的一员，这并不以谁的意志为转移。

这个圈子的敲门砖从来都只有一块——能力

这块敲门砖的获取途径从来都只有一条——学习

中国人为什么重视教育？为什么重视教育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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