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他该恨她该恨(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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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送去医院的时候满身是血,奄奄一息,但凡再晚那么一秒就抢救不回来。
因为被压在底下他比那个小孩伤得重,一根树枝直直穿过身体,一条腿被活生生砸断,内脏出血,进行一天两夜的手术才抢回一条命。
那段日子是杨祥榆一生中最难熬的,几乎天天蹲在手术门口,眼睛都哭瞎了孩子也没能脱离危险。她找了所有亲戚借钱就怕那一次医生突然说救不回来了。
迟川心脏猛地被刺中,满脸不信:“树枝穿过身体和内脏出血?”
上次辛忱不是说只是受了点小伤,断了一条腿吗?
怎么会?
杨祥榆眼里泛起泪光,再也洗不下去了。
“嗯!他伤得很严重,在Icu里待了整整一个月,中途进行了好几场手术,每一场都能要他的命。”
杨祥榆记得很清楚,有一次辛忱要做手术她匆匆忙忙跑回老家跟亲戚朋友借钱,花了好几天终于凑齐了几十万块于是筋疲力尽跑来医院,结果等待她的是一张病危通知书。
原本都脱离了危险但有一天晚上辛忱心跳忽然减弱,呼吸困难,吐了很多血被立马推进手术室。手术中途还出现大出血,很多医生猝不及防被喊过来做手术,好在抢救了很久经历各种困难才救回来
那次是辛忱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说着,杨祥榆眼眶一阵涩意。
“忱忱挺了很久,天天高烧,烧得意识迷迷糊糊,后来小时候的事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模模糊糊记得他那个喜欢了很久的哥哥。”
迟川鼻中酸涩,抿着唇整个身体都在抖,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悄然无声地划开脸颊。
原来,他的小屁孩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
他艰涩道:“他喜欢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叫阿池,‘池塘’的‘池’”
辛忱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嘴里呢喃着这个名字。曾经杨祥榆也好奇这个人到底是谁但一直不知道,直到有一次辛忱生病哭着对她说“妈妈,阿池哥哥不见了”
那时候她问是哪个阿池哥哥,辛忱没说只是一个劲地哭,说是“池塘”的“阿池哥哥”
杨祥榆撇头,苦涩说:“我曾经恨极了这个孩子,因为他我的孩子坠楼,吃了很多苦,走了很多次鬼门关,甚至差一点就死了。”
说到最后,杨祥榆像是在自语诉说自己的过去。
“我的老公在我最幸福的那一年走了,我的孩子在我伤口愈合的那一年受伤了,这一切打碎了我所有的希望。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孩差点毁了我的忱忱,毁了我的生活,所以我挺恨他的。”
其实不止杨祥榆恨,就连迟川也恨自己,如果不是他执意要自杀也许他的小屁孩就不会受伤。
可是他跳楼自杀受伤的却不是他,是辛忱。那个时候叶铭云带他离开了云城,再也没有辛忱的消息,现在回过来他真的有错。
他该恨,她该恨。
“但是我又很感谢他,因为他忱忱才有了活着的希望。”
“为什么?”
顿了很久,杨祥榆垂眸,哽咽:“因为坠楼这件事导致忱忱再也没法继续跳舞。他的腿摔断了站不起来,而且医生也不让跳,说如果他再继续跳的话这条腿这辈子可能就废,严重的话连路都走不了。虽然他很喜欢但是我不让。”
“没法继续跳舞”这几个字如一把刀把迟川捅得不轻——辛忱不是说他只是恐高吗,为什么是站不起来?
原来辛忱一直在骗自己,那么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的困难才重新站回舞台?
“后来在学校里看见别的小朋友开开心心地跳舞他就一个人躲起来哭。哭着哭着自己也偷偷地跳,但是他跳不起来也不敢跳,因为恐高和惧怕。”
在杨祥榆看不见的地方,辛忱哭后也偷偷的去跳舞。有一次他自己偷去练习,想跳一次看看但跳起来的时候他突然就怕了,然后直接从台子上摔下来,当场把腿摔骨折。
然后他从一只腿受伤到双腿都打上石膏,只能靠轮椅度过。
那段时间是辛忱最绝望的时候,整天躲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整个人消成皮包骨。不爱说话也不爱笑了,只是盯着空白的天花板呆。后来有一天在学校听见有人说了一句“我要跳舞给哥哥看”
他听了这句话重新拾起了希望。
他要跳舞给哥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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