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二八章 双手奉上(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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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永达马上让人出城,将事先备好的礼物送入城中交到阴弘勇手上,阴弘勇让安永达在府上等候,自己带着礼物直奔程咬金所驻之处谦光殿。
凉州为河西都会,姑臧更是凉州治所,所谓“汉魏名郡、四凉京华”,襟带西蕃、葱右诸国,商旅往来,无有停绝,坊市之间有言“姑臧七里十万家”,既是说姑臧城内另有七座小城,分属不同时期建造,其功能如今与长安之坊市相近,遇有战事,这些小城分别关闭城门便形成一个个独立的军事堡垒,用以抵御外敌入侵。
谦光殿乃是前凉君主张骏所建,据说当年“画以五色,饰以金玉,穷尽极巧”;四面各有一座陪殿,东曰宜阳青殿,为春宫;南曰朱阳赤殿,为夏宫;西曰政刑白殿,为秋宫;北曰玄武黑殿,为冬宫。
整个建筑“拟于王者”的京都标准营建,富丽堂皇,名扬海内。
只不过年代久远、屡历战火、损毁严重,虽历代都有修缮,却也难挡颓败之势。
阴弘勇抵达谦光殿求见程咬金,待到兵卒通禀之后引领着前往会见,才发现程咬金并未居住于谦光殿内,而是在城内一处普通的建筑群落……
姑臧城固然雄伟阔大,可数万左武卫涌入将里里外外充斥得几乎没有富裕空间,不同于安氏驻守之时大量军队驻守城外,需要严防安氏的程咬金不得不将大量军队放置城中,这就导致围城之内几乎处处都是军营,这些军营彼此连接,周围放置拒马等等障碍,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整座城内杀气腾腾。
被引入中军所在的房舍,阴弘勇见到程咬金大马金刀的坐在书案之后处置公文,赶紧上前见礼。
程咬金倒也没摆架子,从书案后走出来招呼阴弘勇坐在火炉旁,让亲兵送上香茗。
呷了一口茶水,阴弘勇赞道:“好茶!此等茶叶在河西之地价比黄金且有市无价,实在是很少机会能够喝到。”
程咬金看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我是不是应当说一句‘我这里还有一些,送君一点品尝’?抱歉,不是不能说,而是我也没有。”
阴弘勇:“……”
两人虽然相识,但并不熟悉,阴弘勇也没料到这位“混世魔王”居然是这样的风格,令人难以招架……
程咬金直来直去:“说说吧,找上门来有什么事?看在德妃娘娘与齐王殿下面子上,能办的我肯定给办,可若是事情太过难办,你也别强人所难,免开尊口。”
无论是阴德妃亦或是齐王,在程咬金面前肯定有一些面子,但也没多大。
阴弘勇笑了笑,又喝了口茶水,道:“听闻卢国公在江南也有几片茶园?却不知茶叶质量如何、产量几何?”
程咬金浓眉一挑:“我这人性子直,脑子不大够用,最不耐烦那些云山雾罩扯东扯西的说话,总觉得有坑。所以你不必绕弯子,有什么话直言无妨,能办则办,不能办就滚蛋。”
阴弘勇:“……”
他也算是履历丰富、见多识广,但是实在缺乏与程咬金这种人打交道的经验,被噎得一愣一愣,难受非常。
深吸口气,脸上笑容不减,他指着茶杯道:“在下有一桩大礼送于卢国公,但是请卢国公每年给予阴氏定量之茶叶配额,如何?”
时至今日,龙井茶的产地早已自钱塘向外扩散,江南之地但凡适宜种植茶树的地方几乎全部种上,炒茶之法也被琢磨出一些,固然茶叶质量有所降低,却依旧是不可多得的佳品,即便产量暴增,依旧供不应求。
最上品几乎被长安权贵所买断,次一等也被世家门阀把持,即便是下等茶叶也很难走出大唐繁华区域。
而在河西之地,无论哪一个等级的龙井茶都供不应求,河西乃丝绸之路的咽喉要冲,自古以来便是繁华之地财富聚集,富商巨贾数之不尽,尤其是一些胡人首领亦是富甲一方,若能有一条稳定供应的茶叶渠道,几乎可以当做一个取之不竭的聚宝盆。
程咬金捋着胡子,目光疑惑的盯着阴弘勇看了一会儿,颔首道:“想要一些茶叶倒也不难,但这就要看你送给我的这份礼物分量够不够了,你要知道,我这眼光可是很高的。”
“天下谁人不知卢国公不仅疆场之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经略家业更是聚财有术、富甲一方,家中广厦连绵、良田万顷?若是寻常物件,自然不敢在您面前献丑。”
“哦?被你说的很是好奇啊,别藏着掖着,说说看。”
“这个……”
阴弘勇略一迟疑,小声道:“只不过此事还需卢国公为在下保守秘密才行,礼物您尽管接收,但事后万万不能被外人知晓。”
“呵呵,”程咬金的兴趣被勾起来了,好奇道:“怎地,这礼物难道还要老子自己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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