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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際,天邊傳來一聲響徹雲霄的啼叫,文昌朝著聲音來源看去,上生也緊張起來,「是什麼東西?」
不出半柱香的功夫,便見一隻丹鳥以極快的度划過天際,通身火焰將雲層燒得通紅,層層疊疊,一片赤色雲霞。
「那是……丹鳥嗎?天宮裡還有拿丹鳥當坐騎的?」上生眯著眼睛,驚得嘴巴都快合不上了,「那是誰啊?」
「九天玄女。」文昌看著坐在丹鳥上的玄女,彩衣在風中獵獵翻動,霞光為她鍍上一層橘輝,她正低頭和丹鳥說著什麼。
「阿福,還是騎著你舒服啊。」她摸了摸阿福的羽毛,阿福又是一聲高興地啼叫,在空中翻滾起來。
方才兩人還在院子裡烤魚,石相突然傳來消息,說黑霧在東荒魔界現身。
她看了一眼身邊的小阿福,很是守約的念了咒,為他恢復真身。
阿福在一團火光中現出真身,或許是當人當的太久了,它還有些不習慣,愣了一會,伴隨著一聲震天動地的啼叫,馱著玄女從三十一天直直地俯衝下來。
天旋地轉間,她好像看見了一片白茫茫中立著一個紅衣男子,定定看著她。
玄女將身子擺正,側過身子去看,綢緞一般的青絲臥在臉側。她今日高興的很,眉眼舒展,蘊著瀟灑恣意,沒想到在這裡還能碰到文昌帝君,原來他也不是什麼清靜人。不過既然用了他的供奉,又恰巧碰上,也不好裝作不相識。她唇邊稍微揚起了點弧度,算是打了招呼。
就這一眼,在兩人對視的一瞬,文昌怔了一怔。
她度很快,不一會就衝出了十二天,上生突然道:「你在發什麼呆?我眼神不太好使,她方才是沖咱們笑了一下嗎?」
「應該不是沖你笑。」文昌挑眉道,「我也沒看清。」
上生還沉浸在看到丹鳥的驚訝之中,沒抓住他話中矛盾,「我曾在史籍上看到,九天玄女確實有一隻丹鳥,但自從神界消失,就再沒出現過了,我還以為她把丹鳥放生了。你說,這麼大一隻丹鳥,她養在哪裡了?我怎麼一點消息也沒聽到過。」
文昌已然猜到上回洗劍的小仙童,就是這隻丹鳥。但以他對她的了解,她絕不會為了低調而把丹鳥變為小仙童帶在身邊,那到底是什麼緣由呢?
上生在一旁聒噪個不停,令徽懷抱兩壇杏花酒走過來。
文昌被上生念的頭疼,擱下一句「告辭」,卻被花神拉扯住衣角。
他神情當即就不大好看了,冷冷地將衣袖抽回,眼神凍的嚇人。
令微往後退了一小步,不知道該說什麼,還是上生出來打了圓場,從令徽手裡接過兩壇杏酒,道:「啊,我突然想起來,我與帝君還有事要忙,多謝花神款待,咱們來日再聚。」
文昌化身而去,上生一路追到三十天,氣喘吁吁地:「你跑這麼快做什麼,令徽也不是什麼猛虎野獸吧。這酒我給你放哪?」他是再不敢收令徽的東西了,只聽文昌道:「本君從不飲酒。」
上生哎了一聲,將酒罈交給墨山,用眼神示意他小心一些,而後撒腿就跑,回宮路上回想起剛才的場景,還有些後怕。
墨山抱著酒罈,也不敢踏進紫微宮,索性將這燙手山芋放在了斜月亭里。
另一邊,玄女騎著阿福十分氣派、瀟灑地來到東荒魔界上空,一身材高大,面相粗曠的男仙正施法將黑霧困在他所設的結界之中。
石相原本是太華山的山神,鎮壓著肥遺。後來玄女路過順手把肥遺滅了,他就跟在了玄女身邊。
石相來到玄女身邊,拱手作禮:「娘娘,我已將它困住。這回的黑霧與先前幾次都不大相同,屬下覺得,它好像要變成實體了。誒!這是阿福嗎,你變回真身了?這麼說,娘娘的靈力也恢復了?」
阿福昂了一下它高貴的頭顱。
玄女嗯了一聲,手中化出誅仙,「說來話長,先砍了再說。你照顧好阿福,它初回真身,還不大穩定。」
她騰空而起,進入石相所設的結界之中。石相說的不錯,誅仙劍碰到黑霧的一瞬間,劍身大動,果然是熟悉之物。大概是神有供奉精神爽,玄女打的格外認真、格外的花里胡哨,誅仙劍懸在黑霧面前,劍身飛快地轉動著,她默念禁錮咒術,意將它直接封住,帶回天宮細細研究。
「娘娘小心!」石相一聲大喝,玄女已然察覺有一團黑焰自西北方向而來打在結界上,施法之人修為在石相之上,結界登時就出現了裂縫,隨之破碎。
那黑霧雖有成實體之勢,但到底還是一團氣息,結界破碎的一霎那,它瞅准機會散出去大半,誅仙劍只鎮到一縷氣息。
玄女眉心微動,虛指西北方向,誅仙劍便直挺挺地刺了過去。
施法之人是東荒魔界的大護法熾焰,而旁邊站著的正是東荒魔君的小兒子仇千行,熾焰見一柄劍攜雷霆之怒而來,再認出此劍乃誅仙劍時已經來不及躲閃,趕忙將小少主護在身後,施法抵擋,一面大叫:「玄女娘娘饒命!此處乃魔界地界,我等奉命巡查!」
誅仙劍輕而易舉地刺破他設下的屏障,劍鋒抵在他的額間,誅仙劍散發出的戾氣使他難以站穩,強行將他壓下雲端。
熾焰兩膝砸在地上,嘔出一口黑血,仇千行見狀立馬飛下雲端,誅仙劍仍指著兩人,他不敢輕舉妄動,只說:「這是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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