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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上已经罩上了一件白色的罩衫。他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双眼紧闭。他的头往前垂着，好像他已经睡了一个小时一样。他那张黑黑的坚实的脸膛上尽是阴影。

  我转过头来看着阿姆托尔，他的脸上仍带着那种难以察觉的微笑。

  &1dquo;那可能会吓掉老太太的假牙呢。”我说，&1dquo;他到底真正是干什么的——平时坐在你的膝盖上唱唱法国歌？”

  他不耐烦地做了个手势。&1dquo;请说重点吧。”

  &1dquo;昨天晚上马里奥特雇我和他一起出去，目的是到一个一帮歹徒选定的地点去付给他们一钱。不过我在现场被人用棍子敲昏了，醒来时现马里奥特已经被杀害了。”

  阿姆托尔脸上的表情没生多大变化，他既没有大叫，也没有手足失措。但对他来说，他的反应恐怕已经算是剧烈的了。他把盘着的手臂松开，换了个姿势继续盘着，嘴角露出一丝严肃的表情，然后就像图书馆门外的石狮子般一动也不动了。

  &1dquo;那些香烟是在他的身上找到的。”我说。

  他冷冷地看着我。&1dquo;但我猜不是警察找到的，因为警察还没来过这里。”

  &1dquo;对极了。”

  &1dquo;那一百元，”他轻声说，&1dquo;简直太小儿科了。”

  &1dquo;那得看你想拿它买什么。”

  &1dquo;你把那些香烟带在身上了吗？”

  &1dquo;带了一根，但那些香烟说明不了什么事情。正如你所说的，任何人都可能有你的名片。我只是奇怪它们为什么会在那里，你有什么想法吗？”

  &1dquo;你认识马里奥特有多深呢？”他轻轻地问。

  &1dquo;一点也不深。但我对他有些看法，有些事情太明显了，遮也遮不住。”

  阿姆托尔的手指在那张白色的桌子上轻轻地敲着。那个印第安人仍在睡觉，他的下巴垂到了他厚实的胸膛上，厚眼皮紧闭着。

  《再见，吾爱》第三部分《再见，吾爱》第15节（5）

  &1dquo;顺便问一下，你见过格雷里太太吗，那位住在湾城的阔太太？”

  他心不在焉地点点头。&1dquo;见过。我矫正过她说话的方式，她原来有点口吃。”

  &1dquo;那你真是成绩斐然，”我说，&1dquo;她现在话说得和我一样好。”

  他并不欣赏这玩笑，他的手指仍在桌子上敲着。我不太喜欢这声音，听上去好像是某种暗号。他停了下来，又盘起双臂，身子往后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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