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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嘟囔，「回去……看樣子，我們不會在這山里過冬吧？」

6遲似是認真設想了一下，看向她道：「那倒也挺好。」

「……」哪裡好！

蘇輕眉抱著幾隻竹節桶，等他采完草藥，想起他肩膀上還有傷口，伸手替他接過，「6世子，你再捉幾條魚吧，我餓了，昨晚就沒吃。」

她這句話，也就稱呼上肯定了6遲的尊貴身份，其餘和使喚僕從也沒有不同。

可這時候，蘇輕眉心裡只想著能吃飽活下去，如何會顧得了那麼多。

6遲也不甚在意，他本來想出來打野兔，但冬日的野物難找，何況帶著她又不能施展武力。

蘇輕眉等他用樹枝飛快釘插了幾條魚，二人趁天黑前走回山洞時，經過了一棵果樹，上面結有紅色的野果，能看到被雀鳥啄碎了一地。

蘇輕眉扯了扯6遲的衣擺，「6世子，去摘一點，我想吃。」

6遲：「……」

男人身量高，不必爬樹，找了塊矮石墊腳撈了兩下，就摘走了兩棵枝杈，掛滿了數排沉甸甸的紅果。

天色漸黃昏，晚霞尚未消退，遙遠的餘暉和薄薄暮靄相銜，溫柔安靜地籠罩下來，像是對昨日遭受了狂風驟雨的山林的安撫。

蘇輕眉跟在6遲側旁，一前一後地走回去，他們的影子被拉的很長，她不經意，又時不時地踩在了他擋住的暗影里。

這一刻，他一手拎著魚，一手提著甜果，在她心中，不知為何又與江南那個溫潤的書生開始重疊。

她試著喊了聲，「6遲！」

男人回過頭，「嗯？」

蘇輕眉微微一笑，「沒什麼，你走快一點。」

……

—

兩人回到壁洞裡，天還沒完全黑。

趁6遲在生火，蘇輕眉熟練地先把那隻小貓擺在地上，端端正正地朝著她，大鼠早上就不見了，也不知是逃了還是藏在洞裡的哪一處，需要小貓看守。

6遲抬眸看了她一眼，「蘇姑娘用的順手，走之前別忘了還我。」

洞裡仿佛是和世俗隔開的方圓地，蘇輕眉此刻與他之間的相處，不自覺地比先前輕鬆了少許，「真小氣，我有嗚圓，不像你，需要睹物思人。」

「那我豈不是很可憐。」

蘇輕眉抱膝而坐，學著6遲的樣子往火力慢騰騰添柴，「可憐也不能將它收回去，你再尋一隻的嗚圓去。」

6遲頓了頓，「那隻黑貓，也是你取的名字嗎。」

「……不是的。」蘇輕眉也不懂自己為何想要解釋，聲音忽地就小了下去，「黑貓叫烏圓的可多了，郗公子湊巧取了相同的名而已。」

「嗯。」

火燒了一會兒，6遲脫下上衣，拿起手邊的草藥要敷，蘇輕眉想了想他這兩日的辛苦，且他的傷也和她有關，便爽快道：「我幫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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