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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高?承貴在?將醞釀好的言辭說了?出來?：「臣不日前還收到地方來?的摺子，福州知州年紀大了?，想告老還鄉，回江南區。只是這福州地方偏遠，又是荒涼之地，要杜大人過去……不太合適吧？」

福州？

6暉聽了?，倒很是滿意。

「荒涼好啊，」他冷笑幾聲，「杜守甫不是心繫百姓嗎，不就該去那蕭條荒蠻的地界照顧百姓去？帶著朕的旨意去，不把?福州治理成富庶文明的州府，他這個朕的特使就別想回來?了?！」

話音落地，6暉真是越想越合適。

先是西戎，又是舞弊，一樁接著一樁，6暉憋屈的不行，這下總算是讓他找到了?宣洩口。

再一想，壽州這事，好像是雲萬里查出來?的。

而這個雲萬里，還剛好是6暉親點給杜守甫的女婿。

怎麼?左右都是他身邊的人給朕找麻煩？6暉頓時?又牙根發癢，連帶著自己親自提拔起來?的雲萬里都分外不順眼起來?。

剛好，昨日在?家休息大半年的程國公突然?遞了?摺子，難得撰書勸誡6暉：說是哪怕不往肅州派兵，也得把?王金旭換下去。

6暉本?就在?考量此?事，現在?猛然?想起雲萬里。

「雲萬里是不是打肅州來?的？」他突然?問。

「……正是，」高?承貴也一時?沒摸清6暉的想法，「官家的意思是……？」

「把?王金旭調回來?，讓他去打，」6暉乾脆開?口，「不是愛打仗嗎，給我打去！」

…………

……

當天下午。

李義大老遠從?探查司跑回雲府，氣喘吁吁地停在?杜菀姝面前。

「夫人，老爺那邊、那邊來?了?信，」李義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他收到了?調回肅州，換下王金旭將軍的敕令。」

「管事先喝口水再說也不遲。」

杜菀姝趕忙讓觀月倒水。

昨日6昭趕來?，已經將朝中情況大致與雲萬里說明。這敕令轉天就到，杜菀姝倒也不意外。

她雖沒怎麼?接觸過官家，但為數不多幾次……當今皇帝，確實是名很容易下決定?的人。

但李義聽了?，卻?只是搖頭。

他的神情非常難看，喘勻了?氣，便迫不及待開?口：「夫人，您千萬穩住，探查司那邊還有消息……官家要把?杜大人調去福州去！」

杜菀姝的臉色驟然?變得極其蒼白：「什麼?？！」

第39章

雲萬里從探查司回來時已過三更。

連城中的坊市都?歇了，可他御馬進了雲府的院落，一盞燈火仍然落入視野。

杜菀姝還在等。

如今的雲府院落，在初春的季節草木蔥鬱、生機勃勃。杜菀姝就站在那盛開的花團前，只著素色衣裙竟也能與群芳爭艷。這不是她第一次在夜裡等待雲萬里歸來了，只是這次，杜菀姝微擰的眉心和擔憂的神情，昭示著截然不同的含義和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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