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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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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还不止呢。你们还记不记得那天,好多人聚在这儿,看《法制》节目&he11ip;&he11ip;”

  方擎岳响应:

  &1dquo;怎么不记得?印象深刻呀。”

  &1dquo;你们说什么呢?”我问,隐约觉得要说到正题了。

  方擎岳一张嘴,被任莉莉抢过去:

  &1dquo;那次演的,好像是什么在大学里贩毒的案子。大家都看得好好的,他看着看着,忽然&1squo;嘿嘿嘿’笑起来。我们都吓着了,不看电视了,改看他。他小声说,&1squo;你们不觉得,用旅馆--就像这里--贩毒,不也挺好的吗?’”

  好!这回完美了,张臣的法子彻底用不上。还想用都有谁知道他现内幕来排除呢,他这么大庭广众一嚷嚷,谁不知道倒鲜了。

  &1dquo;他当时的声音特别神秘,还挺自豪。说话的时候死盯着地板的一个点,脸上笑得那么诡异,就好像地面上有什么我们看不见只有他看得见的东西,那样子真让人毛。”

  &1dquo;然后呢?”

  老板接过来:

  &1dquo;这是我的店呀,能让他这么胡说?不是给我找麻烦吗?我说你别瞎猜,根本没这回事。”

  趁停顿的工夫,任莉莉又夺回话头:

  &1dquo;接着他就转过来,问我们觉得怎么样。我们当然说无稽之谈,没有的事儿。他就急了,眼睛瞪圆,一只手压着胸口,掏心掏肺似的:&1squo;我的直觉没错过,相信我,你们一定要相信我’&he11ip;&he11ip;”

  她大概模仿得很像,让我回忆起信中的措辞。我就觉得写信这人有点&he11ip;&he11ip;

  方擎岳张着嘴,摔着手,好像想补充两句,只是一时没有想到说什么。大家好像都有些激动了,但田静还是温柔地点点头,用始终悠扬的声音说:

  &1dquo;这种人呀,我倒觉得,不能说他怪。从某种角度讲,他是很正常的。我虽然是哲学专业的,但是选修过心理学。现在有个特别流行的词,叫&1squo;强迫症’。像什么反复洗手,总是觉得自己没有锁门,就是典型的病征啊。”

  方擎岳赞赏地笑道:

  &1dquo;你懂得真多。”

  田静羞涩地一笑:

  &1dquo;还有呢。有这种心理疾病的人,除了刚才说的那些,还经常疑神疑鬼,比较常见的是被迫害妄想。”

  &1dquo;是不是老觉得人家要害自己?”任莉莉眼睛一亮,&1dquo;可不是吗?那天,就是他让咱们相信他的那天晚上的第二天,中午,大家都吃饭呢,他突然冲进饭厅,声音都岔了:&1squo;是谁?谁?谁想杀我?’这么没头没脑的话,谁听得懂呀?后来他又嚷了半天我才明白。他不是摄影师吗?这城市临海呀,他早上去海边拍照,站在一块石头上,结果掉海里了。这倒是真的,我看他衣服半湿半干,可是他硬说有人推他,要不是他擅长游泳就回不来了,这我可不信。”

  田静笑着说:

  &1dquo;嗯,这非常明显了。当时的情况,一定是这样:他看着脚下的海水,觉得非常可怕,要是掉下去会很危险,所以他心里特别恐慌,反复念叨&1squo;别推我,别推我,我不想掉下去’,其实是他自己在往石头边缘走,却认为自己是被迫的。”

  我忽然觉得冷:

  &1dquo;照你这么说,他也有可能看着火车来了,自己走向铁轨,才被轧死的?”

  她一楞:

  &1dquo;这个&he11ip;&he11ip;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不能光考虑心理因素吧?警察不是说他犯了什么罪吗?畏罪自杀也说不定。”

  &1dquo;也许还是因为分赃不均被同伙给&he11ip;&he11ip;”方擎岳的想象力更丰富。

  &1dquo;你说谋杀呀?这种事怎么会让咱们赶上?”任莉莉不以为然地笑。

  &1dquo;我也觉得不会,还是自杀的说法比较可信。你想啊,他没事跑火车站干嘛去呀?当然是没想开&he11ip;&he11ip;”

  我灵机一动:凶手肯定知道他去了火车站,尾随过去,把他&he11ip;&he11ip;所以,从哪些人知道他要去火车站不也可以排除吗?我聪明吧?

  &1dquo;哎呦,你想什么呢?不是那么回事。”任莉莉嘲笑我。

  老板解释道:

  &1dquo;你不知道。我们这附近有个瞎眼的乞丐,有时候要到我这店门口来。昨天他又来了,来的时候吕良正好出去。这摄影师一回来,惋惜地大叫&1squo;以前住店,就注意到这好素材,怎么老错过’,问在哪儿能找着他。我说&1squo;他经常在火车站呆着,你愿意看就看去吧’。吕良一听高兴了,在大厅里走圈,还自言自语&1squo;火车站、感光度’&1squo;取景、火车站’,倒腾一晚上。这不是,今天早上,兴高采烈,背上摄影器材就出去了,然后&he11ip;&he11ip;就没回来。”

  我重重地靠在沙上:这人想事情,就一定要张扬吗?死得有点活该!自我安慰地想想,我刚才的方法也不一定对,也许凶手就是想杀他,就整天跟着他,终于今天他站在了铁道旁边,所以逮着机会&he11ip;&he11ip;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就什么都别说了。

  &1dquo;所以呀,”任莉莉尖锐的声音,&1dquo;根本没那么复杂,什么谋杀自杀的?也许他只是想从车头前边拍一张火车行驶过来的照片&he11ip;&he11ip;哈哈!这应该算殉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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