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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我不知道。”

  &1dquo;一年前死于心脏病。死后三天才被人现。很麻烦。我们还在设法解决房地产的归属问题。”他点了一支烟，摆在已塞得满满的烟灰缸边缘。

  罗莎在她的记本上胡乱涂鸦，&1dquo;奥莉芙知道她父亲已经过世了？”

  他吃了一惊，&1dquo;当然知道。”

  &1dquo;谁通知她的？你们公司显然没写信告诉她。”

  他忽然用狐疑的眼光望着她，像个在草地上漫不经心地散步的人忽然看到了蛇。&1dquo;我打电话到监狱，告诉监狱长。我想，由他当面告诉奥莉芙这种事，会让她好过些。”他心生警觉，&1dquo;你言下之意，是一直没有人告诉她这个噩耗？”

  &1dquo;不是。我只是搞不懂，如果她父亲留下了遗产，为什么没有人与奥莉芙联系。受益人是谁？”

  克鲁先生摇摇头，&1dquo;那我不能透露。反正，当然不是奥莉芙。”

  &1dquo;为什么说当然？”

  他不满地嗤之以鼻，&1dquo;你认为呢，小姑娘？她杀了他妻子和小女儿，让那可怜的老人在那栋凶宅中孤苦伶仃地度过余生。那房子根本卖不出去。你知道他的生活变得多悲惨吗？他离群索居，不出门，也不见访客。后来是他家门口的牛奶一直没拿进屋，邻居才知道出事了。我刚才说过，他死后三天才被人现。他当然不会把钱留给奥莉芙。”

  罗莎耸耸肩，&1dquo;那他为什么出钱替她打官司？很不合情理，是不是？”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1dquo;就算想留给她也困难重重。奥莉芙弑母杀妹，不能因此得利，不能取得财产继承权。”

  罗莎认同他的说法，&1dquo;他的遗产多不多？”

  &1dquo;多得吓人。他炒股票进账极为可观。”他伸手到假下搔头皮，满脸遗憾。&1dquo;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判断正确，在&1squo;黑色星期一’股市大崩盘前，他的持股已经全部脱手。他的遗产估计值五十万英镑。”

  &1dquo;老天！”她沉默了片刻，&1dquo;奥莉芙知道吗？”

  &1dquo;当然知道，要是她看了报纸的话。报上曾登过他的遗产总额，由于那件凶案的缘故，小报对后续消息也很感兴。”

  &1dquo;受益人已经办妥继承了吗？”

  他眉头深锁，&1dquo;我恐怕无权讨论这个问题。遗嘱上特别交代不得讨论。”

  罗莎耸耸肩，用铅轻敲着牙齿，&1dquo;&1squo;黑色星期一’是一九八七年十月。凶案生在一九八七年九月九日。你不认为有点蹊跷？”

  &1dquo;怎么说？”

  &1dquo;照理说，他在凶案后应该震惊得没心情去关心股票的涨跌。”

  &1dquo;正好相反，”克鲁先生反驳，&1dquo;那件事让他必须设法找点事做，让自己有事忙活。他在凶案后已是半退休状态。或许当时他只关心财经闻了。”他看看表，&1dquo;时间紧迫。还有事吗？”

  罗莎原本想问，如果罗伯·马丁在股票市场大有收获，他为什么选择住在一栋卖不出去的凶宅里？一个身价逾五十万英镑的人，当然可以随心所欲地搬家，不用为那栋凶宅伤脑筋。那栋房子里有什么？他为什么宁可留在那里度过余生？她感受得到，克鲁先生对她不大友善，因此决定不作无谓的冒险。他的同情心显然偏向着父亲而不是女儿，不过他却是少数能为她提供资料的消息来源之一，她日后仍会有求于他的，&1dquo;今天再问一两个问题就好。”她亲切地笑了笑，与他一样皮笑肉不笑。&1dquo;我还在摸索，克鲁先生。老实说，我还不确定这件凶案能不能写成一本书。”这么说真是轻描淡写。她根本就是什么都不想写。她想写吗？

  《女雕刻家》二（2）

  他把指尖合拢竖起，满脸不耐烦，&1dquo;如果你还记得，蕾伊小姐，这一点我在信中跟你提过了。”

  她神色肃穆地点点头，拍他的马屁，&1dquo;我刚才也说过了，我不希望只用奥莉芙所犯下的恐怖案情来描写她的故事。不过你信中提到的一点很值得深入挖掘。你劝她以精神状况异常为由要求减刑。你建议她，如果这个策略奏效，她会被判杀人，然后接受无固定期限的监禁。你还估计，如果她接受精神治疗后表现良好，或许关个十至十五年就可以获释了。”

  &1dquo;没错，”他同意，&1dquo;我认为这是很合理的估计。她大可不用被法官判处二十五年的有期徒刑。”

  &1dquo;可是她拒绝你的建议。你知道为什么吗？”

  &1dquo;是的。她对必须和疯子关在一起有病态的恐惧，她也误解了&1squo;无固定期限的监禁’的含意，她以为那是无期徒刑，我们费尽口舌，也没办法说服她。”

  &1dquo;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代表她提出无罪申诉？她搞不清你的提议，这表示她没办法为自己申诉。你一定认为她有机会辩护，否则不会提出这种建议。”

  他冷笑，&1dquo;我搞不懂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蕾伊小姐，不过你似乎认定我们对不起奥莉芙。”他在一张纸条上匆匆写了个姓名与地址。&1dquo;我建议你在获得任何错误结论前，先与这个人谈谈。”他把纸条朝她弹过去，&1dquo;他是我们原本打算请来替她辩护的律师，狄兹先生。不过她坚持己见，不肯答应，所以他后来没有出庭替她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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