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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这趟是唐大理亲自带人前往,主要是因为紫云楼乃玄宗陛下最喜爱之处,由禁军四卫中的右羽林把守。平日除了有陛下手谕之人外,绝不允任何外来人随意进入。但现在陛下远在东都洛阳,要等手谕至少数日来回。案子迫在眉睫,又不能再等,遂只有先斩后奏。
但如若先斩后奏,便意味着大理寺要硬入紫云楼,那又必要引起一阵暴风骤雨。而能镇住这暴风雨的,数遍大理寺,也就唐大理一人。
他不禁有点后怕,只据一个疯子的话,真的可以有所现吗?若是没有,那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不过担心归担心,作为大理寺少卿,他还是会以唐大理马是瞻,就算到时候起了冲突,自己也绝不能示弱。
王君平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昂挺胸,加快了步子站在唐大理身侧,表情威武肃穆,且是平日十倍。
大理寺一众到了禁苑外,把守入口处的羽林军一见大理寺阵仗,不由有些慌了,尤其一看是大理寺卿亲自来此,更是不知所措。
他们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但因着职责,还是小心翼翼地出手拦截,道:&1dquo;皇家禁苑,不可随便进入。”话是说出来了,但多少有点困惑与虚软,因为纵使大理寺是独立机构,但大理寺卿的地位,依旧要远远高于他们。
唐玄伊来到羽林军面前,说道:&1dquo;无意冒犯。大理寺有急案需要调查,还望右羽林通融。”
几名羽林军再度手足无措,但谁也不愿得罪大理寺。交换了了下视线,于是小心翼翼将拦截的手臂拿了下来。
&1dquo;且慢!!”
就在入口即将开放的一霎,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一切!
第22章羽林
数名羽林军从苑内而出,与之前两名守门的护卫不同,这次出来的羽林军各个神情肃穆,眼神带着明显的敌意。而在众羽林军的最前方的,正是方才那一声的主人,也就是右羽林将军范南越。
&1dquo;今日吹的什么风,竟然将唐大理吹到这皇家禁苑来了。”范南越带着一贯粗狂的武将气势,手扶佩刀站在一众羽林军的最前方,他的言语虽然像个老朋友般客气,指尖却徘徊在刀鞘与刀柄边缘,一双如熊般的眸子里,渗透着一股无形的威慑。
两方势力相对,敌对气氛一触即。
王君平亦握住刀柄以做防范,做好随时会干上一架的准备。
唐玄伊站在大理寺卫士与部分金吾卫的最前方,他的神情冷峻,依旧有着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从容。而那双狭长的眸,此刻正流露着势必达成所愿的坚定。
&1dquo;唐某并没打搅紫云楼的意思,只是此时有案件重要线索出现在紫云楼,所以还请范将军通融。不会耽误太久。”
范南越眯了下右眼,然后大笑了起来。
&1dquo;唐大理真是有,你说在我这禁苑里会有凶手的线索&he11ip;&he11ip;”范南越笑容突然敛住,上了半步,将气势逼出,&1dquo;是在说,我右羽林护卫不周,竟放凶手入禁苑了吗?”
整个右羽林都握住刀柄逼前威慑,大理寺亦不示弱,随着王君平一起将气势逼回,形成两股势均力敌、且一触即的节点。
唐玄伊平静地走近半步,回望范南越的双眸毫无退缩。
&1dquo;阻拦大理寺办案,与协助凶犯作案无疑。范将军,是打算也去大理寺走一趟吗?”
只一个小步,只一句话,就将方才一触即的火一般的气势全部压入最深的沉寂。那是一种宛如烈火中最核心的幽蓝之火,不张扬,不狂躁,却比任何高高燃起的烈焰更加灼人。
无声的压迫感瞬间在两军中蔓延开来。就连一向自诩霸道的范南越也因着那平静的一眼、平静的一步而下意识跟随了唐玄伊的步调。于是迅沉眸将气势前顶,不愿被唐玄伊的气势压下。
&1dquo;今日不让大理寺进禁苑,大理寺还要抓我不成?!”
&1dquo;不是不会。”唐玄伊回道。
范南越熊眉蓦地一跳,握刀的力道明显加了一分。而后沉下声,道:&1dquo;唐大理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进去?”
唐玄伊不再回答,但答案显而易见。
范南越怒意愈升上,半晌,咬牙切齿地说道:&1dquo;若是唐大理一定要进去,也不是不可,但皇家禁苑并非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现什么便罢,若没现什么,那便是亵渎陛下,污蔑右羽林!到时候本将军必会到御史台参上一本,唐大理可许啊?”
唐玄伊唇角无声地勾动一声,摘下自己佩刀,&1dquo;啪”的一声,直接压在了入口旁的一尊玉石台上。
声音清脆,却掷地有声!
&1dquo;大理——”王君平大惊失色,众大理寺卫士也急迫地想要制止。
因为大理寺佩刀犹如臣子乌纱,摘下,便是拿自己的前途做赌注!
唐玄伊平静地转了下手臂上的袖口,轻侧头,&1dquo;可以了吗?”
范南越看了眼台子上的佩刀,又看向唐玄伊如深海般的双眸。突然扬手挡开身后右羽林。然后自己一步一步挪开,给大理寺让开了一条路。
&1dquo;宵禁钟声止,就别怪范某拿走大理寺卿的佩刀,直奔御史台了。”范南越一字一句,熊眸中隐隐晃了冷光,&1dquo;请吧!唐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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