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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岁寒稍有怔然,才反应过来那句“叔叔”是在叫自己。他心中五味杂陈,俯视着这两个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小男孩,磨了半晌的牙,才冷静下来,缓声问道:“你们知道住在这里的一个叫做谷蕴真的人吗?”
观山拉着观海的手,点了点头,他小心翼翼地抬头去看白岁寒的脸,一眼之下又吓得猛地闭上眼睛,说道:“蕴真哥哥就住在我家隔壁……”
白岁寒问:“他今天在家吗?”
观海躲在观山身后,露出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摇头小声说:“不在,前几天有人闯空门,他就搬到陵阳最有钱的那个池家去暂时避难了。”
观山睁开眼睛,用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喊道:“叔叔!你不要伤害蕴真哥哥!他、他是个好人……”
这孩子话音里都有哭腔了,白岁寒啼笑皆非地让他们离开。他扶着拐杖,心内又慢慢泛出两点酸楚,心想,莫不是这对双胞胎怕他给谷蕴真脸上也划一刀?
他在天真的孩童心中,竟是成了那样险恶的穷凶极恶之徒么。
白岁寒用手指在左脸上,将那道伤疤从眉梢抚到下巴,触手极为凹凸不平,可见它当时有多深。他记得光是愈合就消去大半年,自己又分外不珍惜,伤口不知道再次裂开多少回,暴力的原始划伤与粗糙的愈合过程便令这道疤痕非常丑陋。
他在夕阳下扶着墙,久久伫立,好像突然间失掉了踽踽独行的力气。
“岁寒。”
这声音有些耳熟,白岁寒回过头,便看见难得穿得精神抖擞的林闻起,逆着夕阳光,脸上洒满吟吟的笑意。他快步走过来,眸中含着惊喜的光,殷殷切切地问道:“你是特意眷顾我们逐香楼的吗?为了我。”
白岁寒才现,他停步的地方,离逐香楼大门口不过十几步的距离。他略有不解地看着林闻起亮着光芒的眼珠,无情地泼他冷水,道:“不是。”
林闻起眼里的光就黯了些,他敛起笑意,在心里辨认自作多情与自欺欺人的细微差别,又看着白岁寒的脸,笑道:“那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白岁寒撑拐杖往别处走,冷冷道:“不需要,离我远点。”
可惜他虽然不是半身不遂,度还是很慢,辛辛苦苦走了半天,还没有走出林闻起的视线范围。就在他快要拐弯,成功离开身后那人的目光时,林闻起不知好歹地走了过来,缀在他身后。
这下算是永远也走不出他的视线范围了。
白岁寒不知哪来的薄怒,拿拐杖的手指指节都掐得白,他道:“叫你离我远点,听不懂吗?”
“听得懂,但不想听。”林闻起冷静地说,“你可以拒绝我,但不可以不给我追求的权力。”
白岁寒便冷冷地看着他,一缕金色的夕阳余晖染在他眉眼上,令那张微有残缺的脸显现出一种无与伦比的、苍白脆弱的美感。
林闻起随池逾在西洋参观美术馆时,曾见过一尊极为漂亮的雕塑,是失去双臂的美神,那时翻译解说介绍到什么叫残缺美,林闻起表示完全无法理解。
现在他却忽然顿悟。
白岁寒的脸似乎不会衰老,此时此年,离他初见他已经过去十年。但白岁寒的容貌依旧令人惊艳,撇去那道伤疤,他束起长,再勾唇一笑,不知道能骗得多少姑娘的芳心暗许。谁又能准确地猜得他的岁数。
白岁寒开了口,一个字便是一把刀子,直直地往林闻起最柔软的心脏处戳。他冷声道:“何所谓追求?你要的是什么,真当我不知道?不过嘴上抹蜜,心中藏刀而已。无非是得不到的永远在肖想奢望,你那几个心眼……”
林闻起打断他的话,眸中微有痛色,质问道:“我到底踏踏实实跟在你后面碰了十年的钉子,你当真到现在还如此,把我想的这样龌龊不堪?”
“你不是吗?”白岁寒勾起从右耳边飞落的长,微微抬眼,他原先基本刻意撇眼避开林闻起的眼神,现在却主动迎上来,眸带温情。林闻起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依旧放任自己看呆了眼。白岁寒便就着那个勾人的视线,转而嘲弄地冷笑道:“你现在还不龌龊吗?”
林闻起恨他给自己一把糖又要戳几刀,乃至甜腻里要混着血腥味,他无奈苦笑道:“就当我觊觎你,是我肤浅我无耻我下流,你怎么说,都依你。”
他们的相处模式许是全天下所有追求者与被追求者里最奇怪的一种。
林闻起当时那样想着,却完全意料不到,以后他和白岁寒关系会变得更怪异,甚至是接近病态的。
他还是陪白岁寒回了鞋儿胡同,这个胡同又脏又乱,林闻起几度都想给白岁寒换个住所,但这件事不像换家具换衣服,不是轻易就可以乱来的。
何况他知道,白岁寒选择住在这里,是因为那个逼仄冷清的小院落,确确实实就是曾经他的家。于江南流离时他被谷班主捡到,名姓都是谷班主给的。后来他名扬天下,失散的家人找上门来,说他的亲生父母一早双双去世,留下的房屋就是这一处。
堂上还供奉着两人的黑白照片与牌位,去看时,香火经常染到一半就断了。林闻起便知道,想让白岁寒离开这个地方,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只是在心中深深地疼惜着,他的露水牡丹,为何终日要辗转在一泊泥沼里。
他舍不得,他想让初见时那个眉眼如画的少年住在最精致的宫殿里,用最讲究的物什,随手抛洒珍珠金银。他想将凡尘里所有贵重的东西山海般堆在他面前,任他肆意挥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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