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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为僧人会说，幼时的玩伴与如今的朋友，他想要哪一个。原来是嫌他偏心了，慧知与观尘，果然真是两个人吗?

  季别云说不清自己是否失望，只是竭力装得云淡风轻。

  他笑了起来，&1dquo;偏心&he11ip;&he11ip;你是人，自然不会毫无所求，也不会一潭死水。你帮了我这么多次，却什么也没要求过，我拿秘密和你交换好不好?”

  观尘看了他一会儿，一向平和的眼神变得有些冷。

  之后大步离去，从他身旁经过。

  季别云心中一慌，转身跟了上去，急匆匆问道：&1dquo;昨夜你必然听见了柳风眠三字吧，为什么不问我?登阙会上那么多想杀了我的人，连贤亲王都好奇，你却没问过我为何会被盯上。早在灵州时，那些追杀我的人身份蹊跷，你为什么不怀疑?!”

  他逐渐激动，说到最后近乎呐喊，可观尘还是没停住脚步。

  季别云失了理智，质问道：&1dquo;还有，来充州之前我对你说慧知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可是他在灵州，我季遥身在运州，如何能在幼时结识!你当时一定听出了不对劲，为何按捺不!”

  他抓住了僧人的手臂，终于让对方停了下来。

  观尘的背影有些僵硬，季别云看在眼里，缓和了语气继续道：&1dquo;算我求求你了，观尘，你就像一尊没感情的玉雕，偏偏对我如此好&he11ip;&he11ip;我怕雕像上淬了毒，没准哪天我就因为接近你而毒身亡了，你能不能给我点回应，像个普普通通的人，就像你刚才说我偏心那样?”

  天地间一片寂静，只余风声。

  &1dquo;你以为，我做的一切都是有所图，对吗?”观尘语极慢，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季别云一愣，他没有这个意思，可仔细一想，方才的质问中却句句都是对观尘的怀疑。

  &he11ip;&he11ip;他不想这样的，观尘与其他人都不同，他是想要完全信赖对方的。

  僧人转过身来，垂眼看着他，不复往日那样菩萨低眉，身上多了分戾气。

  &1dquo;不怀疑你，是因为我相信你的为人，也相信我自己的眼光。不过问，是因为我不想探究你的隐私，你愿意说，我便听。从相识到如今，你我之间原来要用上交换二字吗?”

  悬崖边的风声呼啸着，季别云鬓边散落的丝在他眼前飞舞。他突然觉得很累，观尘的话像一击重锤敲在他脑海里。

  他松开手，退到林边，靠着一旁的树干脱力坐了下去。像个真正的少年一样暂时丢掉伪装，自暴自弃地把脑袋埋在膝间。

  在少年展露出疲惫的一刹那，观尘的怒意便彻底消散了。

  他在气什么呢?是&1dquo;交换”那两个字吗?或许自己生气的是季别云试图与他做交易，用一份被迫的坦诚来交换他的真心。

  说到底，他气的还是他自己。

  不能承认身份，无法交出坦诚，这才导致了季别云的猜忌与崩溃。

  他听见少年模糊的声音传了出来，似乎在说&1dquo;好累”。走近之后才听清，原来是在委屈地抱怨。

  &1dquo;累死我了，不想干了，这都什么事儿啊&he11ip;&he11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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