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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洛曦侧卧着醒来,身后谈凌声还没醒,她小心挪开搭在腰间的手。
正想要下床时,回头又看了眼男人。
谈凌声极少贪睡,她还没见过这副模样的他,这么看着,她不自禁就贴过去,在他眼睛上亲了亲。
然下一刻,他突然睁眼,一揽就将她整个人抱了过去,男人声音还带着饜足后的慵懒,“不累?再睡多会。”
洛曦扫了眼床柜的闹钟,“都快中午了,我还要回趟家。”
谈凌声抬起手碰了下她的脸,起身靠在床头,“昨晚,你是不是有事情忘记问我?”
交往时间不长,谈凌声还是很敏锐的捕捉到一丝异常,比如车子驶离废墟时,她一路沉默。飞机上,她恶梦惊醒,第一个动作是下意识避开他。
她在惧什么?
在万米高空的飞机上,谈凌声看着她熟睡的脸,想起初见那日,就在球馆。
最不显眼的位置,她却像个小太阳般耀眼。那么,小太阳的世界,便是彩色的,一如多年前撞见的那位,为公益绘画的女孩。
她画的邦尼就全是彩色的。
是了,他在她面前开枪,把人弄得全身血淋淋,打破了她内心平衡,所以她不安。
洛曦抬头看了他一眼,没作声。
谈凌声迎视她的目光,“你心里在想什么,要及时跟我讲。”
感情不沟通,闷在心里很容易就消磨到变质,他不喜欢。
白昼的光漏进室内,洛曦开口:“你手上沾过人命吗?”
谈凌声给了她干脆回复:“没有,但。。。”
他直视她清澈乌黑的眼睛,缓慢说下去:“我不是什么君子,如果有人伤害了我的人,那个人是你或是另外的亲人,我都有一百种方式让他活得生不如死。”
说到这,他稍顿一下,坦诚:“我没你想得那么好,之前你看不清,现在你了解我另一面,如果想离开。。。。”
后面那句,他没有说下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洛曦听完他一番话,不悦地皱眉,转身背向他。
“把人睡了。”她故意咬重字音,轻哼:“还睡了好几次,然后就不要了。”
“。。。。”谈凌声被她忽然脾气的样子给逗笑了,“我几时说不要你?”
“刚刚。”
他片刻无语,又十分受用她这罕见的小性子,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她的头,“你。。。觉得我暴戾吗?”
洛曦侧头看他,“谈生,请问你会将枪口对准女朋友吗?”
“唔会。”
“那就不暴力。”
她温暖的手指落在他的眼帘,轻抚过去,“我相信自已的眼光。”
在书房里,她见过青少年服务处、警务处东九龙总区亲自给他的致谢信,感谢他的车队支持警署公益计划。
她知道,在留学期间,年仅十七岁的他参与了一级方程式赛车设计。
同年回港,当时的她,可能还戴着米妮圈在迪斯尼看音乐剧,而他年纪轻轻,就已受邀担任“无国界医生日荣誉大使”,同时将自己赛车所得奖金尽数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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