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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洛听这歌没有听以前的感觉了。的版本去追随时代的潮流,在乐队重出道的舞台中,拿到唱法优秀的,导师们好评的高分。
这歌乐队唱第一版时,技巧稚嫩,出的声音是大白嗓,过程还有一点走音,可情感却真切。而第二版,听的全部是歌唱的技巧,真情实感几乎没有。但跟人们往往只喜欢看脸,不爱先看灵魂一样。
听到华丽的唱腔,谁不会给高分呢,听到嚎得撕心裂肺的只会皱眉说他很不专业。旋律和歌词,只是多余的附属品而已。
但是范洛很佩服乐队重出来的勇气,很佩服他们十几年里没有停止地去精进自己的唱功。
换做他,他就做不到。也可以说,是没有一次做到。
很久以前他也下定决心要重读大学,想去咖啡店里好好学习,隔壁的店面却在装修,出要把整个天花板钻裂的噪音。于是学习变成身旁人的脏话,那一天学习的计划全部泡汤。后来自然而然也没再想起学习这件事。
有的人空有一腔志愿,但是没有本事。那个志愿跟着他很吃亏。
范洛到咖啡厅里点了一杯香草咖啡,点完才想起现在是晚上,喝了之后夜里会睡不着。
于是他盯着咖啡面看,咖啡棕黑色平滑的表面,浮着一层咖啡豆的残渣,把他的脸映得很不平整。
年纪的确是在这张脸上体现出来了,范洛知道自己没办法永远像别人口中说的那样年轻。
隔壁桌的两位女士聊天聊得一点也不私密,用很想压低的音量说着很大声的话:“她被人强暴了。”
对面那位女士瞪大眼惊讶道:“怎么会有这种事?不过她平时本来就爱穿得很露,还常常跟男生喝酒喝到很晚,自爱一点不就没事了。她那么随便,人家当然也对她随便。”
“你的意思是觉得她活该吗?”
“什么啊,我哪有这个意思。现在又不像以前,又不是生那种事就会没人要对不对?”
“可还是很惨啊,谁会想生这种事,很可怕。”
“是啦,很惨,我没有说她不惨。反正这种事,一定不是女方的错嘛。她想穿什么是她的自由,男人怎么就不能管管自己的下半身,好恶心。可说实话,那天晚上她不出去和那些男人喝酒就没事了。”
范洛感觉时代果然有在进步,以前的女性听到这样的闻,一定会说是受害的女性很骚。
可这进步的成果,好像也只是改善了表达方式。现在的这些孩子,改掉口头的说话方式,也不能掩饰内心和以前那些女性一样的想法。
以前那个常来找他的大学生,就很喜欢跟他讨论这些人性上的问题。大学里的学生看什么都是“透彻”的。仇富的本性,仇美的本性,仇好的本性。
比我有钱就一定是你的错,比我美就一定是你的错,比我好就一定是你的错。谁管你人有多好,谁管你有多努力。
如果他们突然很同情你,处处为你说话,那一定是他们可以借助你去骂另一个人。
当然,如果你很差,从活着的这么多年中,拿不出一张优秀的卷子,那你本身就是错的。所以其实,这世上没有对的人。
晚上回到住着的地方,范洛正开门,邻居回来到家门口,匆忙地把门打开,按着小孩的背,把小孩子塞进门后面碎碎念着:“真晦气,怎么碰到这种东西。小劼你听着,你以后千万不要当同性恋。还打女朋友,真是,恶心死了。怎么住到这种人隔壁……”
到凌晨三点,范洛躺在白色的床单上盯住天花板,分不清天花板究竟是白色还是灰蓝色。他揉着头,出疼痛的声音。
他下床,摸黑走到柜子前,从柜子里翻出一堆药罐。不知道哪瓶是安眠药,哪瓶是他应该吃却忘记吃的精神药。他把所有药倒出来,往嘴里灌,嚼碎了咽下去。一嘴巴都是酸甜苦辣,舌头充满去卫浴店里马桶瓷砖出来的石灰味。
大概半个小时。可以清楚听到楼漏水声音的半个小时。他的头停止了疼痛。
他走进浴室,打开黄色的暖灯。镜子里的人,一张已经没有任何生气,像从石灰堆里捞出来的脸。
下巴长了胡茬,一丛青渣黏着在雪釉上似的。他最爱美了,内在再怎么腐坏,也不能让脸出错。
刮胡刀的刀片生了锈,范洛用开始软的手去找的刀片来换。
的刀片在黄色暖灯的关照下,闪烁出纤长的银色的光,串成一条银金色的项链。
范洛看着镜子,恍惚的错觉,也还很清醒。他刮完胡子,眼睛里全是光辉,憧憬起这条“项链”银光闪闪的美。于是,他把银色“项链”戴在脖子上,脖子上的肉,在这个缓慢、坚决的过程中,辛辣地痛了过去,红色的玫瑰液被他握在手里,流泻一大片下来。
范洛突然就被疼得流下泪,张开唇,又咬住想哭出来的声音。
鼻子里灌满他的腥血味,时间这一刻,灰尘落地后便不再起飞,绝望又自由地停止。
耳边仿佛又响起他喜欢的乐队,十几年前唱的歌。热情洋溢,又最纯真干净的年代,纯净的嗓音。
他想起,他以前也想过要当一个歌手。歌手最宝贵的喉咙,被他亲手划破轻易得像划开装快递的袋子,他其实从没想过如何去好好珍惜。
镜子里漂浮奶白色的云朵,他的脸褪色般地消失不见,清朗的天空,像竖琴似的海浪声,海浪和天是相同的蓝。母亲和已忘记面孔的父亲,拉住他的手,踩在海边细腻的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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