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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忆忍不住道:&1dquo;取河州与西夏无关,李秉常并不敢冒险。况且兵贵于奇,若一味追求稳妥,我等功业何时得成?”
王韶知道高遵裕是怕担责任,用眼神止住王忆道:&1dquo;既然公绰认为取河州不妥,就请领五千精兵守卫熙州,我亲自领兵谋取河州,我二人一进一守,彼此也可照应。”
高遵裕忙答应退下,王韶与王忆相视苦笑,高遵裕已经不和他们一心,而军中粮食短缺,留给大家的时间不多了,一定要在冬天来临之前攻下河州。
王韶思索一阵缓缓道:&1dquo;香子城已经保住。下一步要稳扎稳打,摩宗城、康乐城、刘家川,还有河州后面的踏白城,要一步步攻下,然后修筑城寨,就可以对河州形成包围态势,到时木征便如笼中困兽,取之易如反掌。”
王忆沉吟道:&1dquo;可是这包围圈还不紧,木征的弟弟巴毡角就在洮州,如果让他们两兄弟回合,我军攻打河州的难度就会大得多,就算胜了,他们也可能流窜到四川或青藏去,正言,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啊。”
王韶叹息一声:&1dquo;长卿说的我也想到了,只是对付木征已经耗费了不少兵力,我军实在没有余力正面对抗巴毡角了。”
王忆盯着地图苦苦思索,他突然指着一点问:&1dquo;这是那里?”
王韶熟知熙河地形,解释道:&1dquo;这就是精牛谷,地形狭长,出谷二十里便是阿诺木藏城,再向南行便进入露骨山了。”
王忆眼神一亮:&1dquo;我军固然不能再与巴毡角正面对抗,可是正言请看,如果我们穿过露骨山,则路皆平坦可行,向南可直取洮州。最重要是,巴毡角绝对不会想到我们会如此冒险,我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则事无不成。”&1dquo;只是”他的眼神突然又暗淡下来,喃喃道:&1dquo;下官听说露骨山极高峻,蜿蜒峭壁,寸草不生,不知我军能否顺利通过。”
王韶慨然道:&1dquo;若要出奇兵,必然要付出代价。昔日邓艾伐蜀,从阴平出沿小路直赴涪县,一连七百余里皆无人烟,可他们凿山开路,修栈架桥,最终攻克绵竹,大败蜀军。露骨山路虽然险峻,比蜀道如何?这个险值得一冒。”
57.王帐分弓射虏营
熙宁六年三月,王韶先扩建香子城,控扼要地,复遣军渡洮河,攻克康乐城,然后亲自率大军破珂诺城。四月下旬,王韶遣军平南山之地,建康乐城、刘家川堡与结河堡,打通了宋军的粮道。
接下来,王韶又率军直接迂回到了河州后方的踏白城,出奇不意,一战而胜,斩杀吐蕃人3ooo多,占领踏白城。
熙宁六年八月,王韶召集众将来官厅议事,沉声道:&1dquo;赖众位将士合力,已经完成了对河州的战略包围。但木征的弟弟巴毡角盘踞洮州。此人不除,其后必会与木征联手,后患无穷。我意先攻占洮州,大家以为如何?”
景思立刻皱起眉头:&1dquo;学士,若直接攻打洮州,木征必会与巴毡角联手,我军无论如何不占优势啊。”
王君万亦道:&1dquo;大军现在出取洮州,木征和巴毡角定会提前探知行踪,兵贵于奇,若令吐蕃人提前防备,我军实无胜算呐。”
王韶显然十分生气:&1dquo;还有两个月就要入冬了,若不抓紧拿下洮州、河州,让木征有了喘息之机,之前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费。你们胆小怕事,我王韶却不怕。”
王君万提高了声音道:&1dquo;学士,下官戎马半生,并非贪生怕死之人,收复河湟是下官毕生的梦想,下官何尝不想一雪前耻。只是这次出征实在太冒险,下官恳请学士收回成命。”言罢双膝跪地不起。
景思立也同时道:&1dquo;还请学士三思。”
王韶立刻怒了,冰冷的眼光扫向景思立:&1dquo;子平,安岳景氏历代忠良,你应该效仿令兄勇为先锋,报效国家。大丈夫当提三尺剑战死疆场,躲在城堡里当锁头乌龟算是怎么回事?我意已决,谁再敢出来阻挠,定斩不赦。”
到了傍晚,王厚来到王忆府上抱怨:&1dquo;长卿,你赶快去劝劝爹爹吧,如今他一意孤行,定要领兵去攻打洮州,打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现在贸然行动,不是去送死嘛。爹爹一向明智,怎么这回这么糊涂。”
王忆笑了笑:&1dquo;令尊主意已定,我也没办法啊。”
王厚看王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忍不住有些生气:&1dquo;长卿,兹事体大,数年成败,在此一举,更何况还关系到数万将士身家性命,爹爹一向尊重你的意见,你一定要出面劝一劝。”
王忆笑了:&1dquo;处道,你还是对令尊不够了解啊。”
王厚一脸纳闷:&1dquo;此言何意?”
王忆却避而不答:&1dquo;也罢,处道叫上景思立和王君万,我们一起去劝一劝。”
来道王韶府上,他正在与亲信下棋,看到众将前来,却又换了一副脸色,笑着招呼仆人上茶,又对王忆道:&1dquo;长卿来得正好,快和我对弈一局。”
王忆心中暗笑,忙推辞道:&1dquo;学士,我等来有要事相商。洮州孤绝在外,我军粮草不继,此时实在不宜出战啊。”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却听王韶厉声道:&1dquo;我昨日已向陛下上奏,欲攻打洮州,过不了多久,朝内就会人人尽知,若是半途而废,如何向陛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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