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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她也会很难过的，她甚至会为了报答张一而放弃老三，永远等着张一。她觉得她的神经似乎能经得起张一坐牢的打击，但她的神经肯定经不起老三坐牢的打击。她一边痛骂自己卑劣，一边又那样希望着，甚至异想天开地想劝说张一去顶罪。她可以把自己许给张一，只要张一肯把责任一肩挑了。问题是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连顶罪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顶。

第二天她很早就跑到厂里去了，坐在万驼子的办公室外等，也不知道是在等什么。打不打工对她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重要的是打听到这事的最进展qíng况，一句话，老三被抓住了没有，公安局知道不知道打人的是谁。

过了一会儿，零工们66续续地来了，热门话题自然是万驼子被打的事。

&1dquo;小眼睛”一向是以消息灵通人士面目出现的，这回也不例外，言之凿凿地说：&1dquo;就在万驼子门前打的，万驼子从外面乘凉回来，那人就从黑地里跳出来，用个什么袋子蒙了万驼子的头，拳打脚踢一顿。听说那人一句话都没说，肯定是个熟人，不然怎么要蒙住万驼子的头呢，而且不敢让万驼子听见他声音呢？”

另一个人称&1dquo;秦疯子”的中年女人说：&1dquo;人家是军哥哥呢，不晓得多好的身手。”秦疯子对军哥哥qíng有独钟，因为她曾经把一个军宣队队长&1dquo;拉下了水”，弄出了一个私生子。

有人逗她：&1dquo;是不是你那个军宣队长gan的呀？肯定是甲方占了你的便宜，你那个军哥哥回来报复他了。”

&1dquo;秦疯子”也不辩解，只吃吃地笑，好像愁怕别人不怀疑到她的军哥哥头上一样：&1dquo;男人打死打活，都是为了女人的x。甲方挨打，肯定是为了我们当中哪个x。”说着，就把在场的女人瞟了个遍。

&1dquo;秦疯子”的眼睛永远都是斜着瞟的，即使要看的人就在正面，她也要转过身，再斜着瞟过来，大家私下里都说她是&1dquo;yín疯”，&1dquo;花痴”。

静秋听秦疯子这样说，心里害怕极了，怕&1dquo;铜婆婆”说出上次那件事，如果别人知道万驼子曾经想欺负她，就有可能怀疑到她的男朋友或者哥哥身上去。虽然别人不一定知道她有男朋友，但如果公安局要查，还能查不出来吗？

她一直是相信&1dquo;要得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犯了法的人，是逃不出我公安人员的手心的。从来没听说谁打伤了人，一辈子没人现，一辈子没受惩罚的。平时听到的都是谁谁作案手段多么狡猾，最后还是被公安人员抓住了。

那天一直等到快九点了，厂里才派了个人来，说这几天就由屈师傅帮忙派工，等小万伤好了再来派。屈师傅给大家派了工，叫静秋还是给他打小工，修整一个很破烂的车间，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的。

gan活的时候，静秋问屈师傅甲方什么时候回来上班，屈师傅说：&1dquo;我也不知道，不过厂里叫我先代一个星期再说。”

静秋想，那就是说万驼子至少一个星期来不了，她又问：&1dquo;您今天到万师傅家去了，万师傅----的伤怎么样？重不重？”

&1dquo;总有个十天半月上不了班吧。”

&1dquo;您听没听说是---谁打的？为什么打----万师傅？”

&1dquo;现在反正都是乱传，有的说是他克扣了别人的工钱，有的说是----他欺负了别人家属----，谁知道？也可能是打错了。”

&1dquo;那个----打人的抓住了没有？”

&1dquo;好像还没有吧，不过你不用着急，肯定会抓住的，只不过是迟早的事。”

她愣愣地站在那里，屈师傅这么有把握会抓住打人的人，说明公安局已经有了线索了，那老三是难逃法网了。她心如刀割，呆呆地站在那里，不敢哭，也不敢再问什么。她想如果老三被抓去了，判了刑，她就永远等着他，天天去看他，只求他们不要判他死刑，那他就总有出来的一天，她会等他一辈子，等他出来了，她照顾他一辈子。

她安慰自己说，他们不会判他死刑的，因为万驼子没死，为什么要他偿命呢？但她又想，如果撞在什么&1dquo;从重从严”的风头上，还是有可能的。她有个同学的哥哥，抢了别人一百五十块钱，但因为正是&1dquo;严打”的时候，就被判了死刑。

第82节：山楂树之恋（81）

第三十三章

静秋鼓足勇气问屈师傅：&1dquo;是不是---公安局有了什么线索？不然您怎么知道迟早会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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