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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随身携带的大包中,掏出一块麻布,然后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摆在上面。一种熟悉的感觉,前世出任务前都会这样鼓捣一番,非常有感觉。
秦雷先套头穿上一件贴身软甲,这件由乌金丝,天蚕丝以及冰晶丝混编而成的软甲轻便舒适、刀枪不入,乃是沈洛所赠,唯一的缺点是透气性不好,夏天长时间穿会起痱子。
然后穿上一套在这个时代极为怪异的黑色作战服,蹬上作战皮靴,将两把匕插入其中。又将一部臂弩固定在左臂。接着将宽幅的牛皮腰带牢牢系上,挂好飞刀袋、爆雷袋等五六个袋子以及两把特质手弩。最后将一把加长开山刀插在背后。全身装备总重十八斤,正好与解下的重量等同。
秦雷掀开帐篷大步迈向营地外,接替铁鹰职责的沈青沉默地跟上,清秀的小脸有些紧。营地外的空地上,火头军已经在忙碌的准备早餐,几口大锅中煮着粘稠的肉粥,散出诱人的香气。
秦雷点点头,沈青忙把腰间的号角举在嘴边吹响,苍凉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盘旋。队员们早已习惯了被号角指挥,几乎同时醒来,片刻后便穿戴整齐,在秦雷面前集中。黑暗中,三百双眼睛齐刷刷注视着他们的头领——教导他们,鼓舞他们,关心他们的秦雷。
秦雷轻声道:“开饭。”队员们无声的找到自己的位置,小队长为每人盛满满一大碗肉粥,秦雷也不例外。
半刻钟,饱餐后地将士重列队,他们现秦雷变了,往常的轻松优雅已被一种无言的威势所代替,仿佛一只头狼冷冷的注视着自己的子民,随时准备带领他们扑向成群的猎物、或者与强大的敌人殊死搏斗。
短暂的对视后,秦雷摘下头盔抱在臂弯,长在夜风中飞扬,大声道:“我的士兵们!”
所有队员用右拳砸了一下左胸,声音整齐,有种摄人魂魄的魅力。
“我们曾经一无所有,现在我们拥有三百生死兄弟!明天我们拥有的还是这些兄弟!”
“我们都还年轻,我们都梦想着为国征战,梦想着建功立业,梦想着流芳百世!对不对!”
“对!”这是狼群的回答,整齐而嘹亮。
“当然,最现实的问题是,我们要回家,回到我们朝思暮想的故乡。”秦雷神色稍缓。
队员们嘿嘿笑起来,仿佛为这个念头不好意思。在这一瞬间他们有的想起家中的老妈妈,有的想起定了亲的女娃,有的想起村东头的大槐树,思乡的情绪迅蔓延。
“现在有人要阻断我们回家的路,要扼杀我们的梦想,我们该怎么办?”秦雷粗着嗓子吼道,眼睛瞪得溜圆。
“杀!!!!”队员们同样瞪着眼睛粗着嗓子吼道。有人喊道:“我们要回家!谁敢不让我们回家,我们就干他八辈祖宗!”
“对,谁不让我们回家,我们就干他八辈祖宗!”秦雷‘噌’地拔出剑来。竖在胸前,全力吼道:“荣誉与汝分享,苦难与汝共担!”
队员们猛烈敲击左胸,齐声道:“荣誉共享,苦难共当!”情绪被秦雷几番拨弄,已经到了沸点。
“出!”秦雷回剑入鞘,翻身上马,当先驶出。
三百余骑生死相随。
……
参加应州平叛的齐军乃是临近四州的州兵,近两万余人,由灵州将军薛祁单率领,薛将军最近有些意气风:由于他救援及时,叛乱的农民军没有攻下府城,反而在内外夹攻之下溃败到逐鹿原,最终在此被他的军队包围,眼看就要覆灭。
昨夜薛将军与同僚饮酒作乐至子时,昏沉沉回到帅帐,又吐了几回,寅时才睡下。没睡多久,便感觉大地微微颤动,薛将军自言道:“不能喝这么多了,躺着都晕……”翻个身继续睡。
严格说来,秦雷的护卫属于步兵,并不是说骑上马就是骑兵,即使秦国的儿郎都会骑马。秦雷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命令队伍突进突进再突进,利用齐国州军之间配合生疏的毛病,狠狠插入其结合部,靠百骑突进的冲击力竟要硬冲军营。在选择突击点上,斥候的意见起了主导作用,从而进一步提高了斥候在秦雷军中的地位。
那两营百胜军就在南北两侧各十里处。
……
齐军全部精力都用在围困已成孤军的农民军上,压根没想过会有人从背后进攻。当第一匹马飞跃过仅有两尺深三尺宽的壕沟,嘶鸣着撞开松散的栅栏时,报警的鸣笛声才在大营上空响起。
睡梦中的士兵来不及穿上盔甲,随手抄起一样武器便往外冲,在这个战火仍频的年代,进者生退者死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道理,尽管有人冲出营帐后现手中拿的是水瓢、擀面杖之类的厨房用品。
狼狈的薛将军在亲兵的服侍下,好不容易穿好盔甲,拿起宝剑出来一看,除了同样狼狈的州兵们,并没有什么踏营的敌人,薛将军喃喃道:“难道是做梦?我梦游了?”他狠狠地打了自己一耳光,‘哎呦’一声差点晕过去。
“不是做梦,那刚才冲营的敌人呢?”薛将军纳闷道。
第二卷山中兰第一八章无间道
几百人的队伍当然不会凭空消失,秦雷的骑士们撞进齐营后,便一个优美的转身,沿着齐军营地的边缘疾驰。听到示警声便冲出来的齐军往往扑个空,等回过神来,在副将的组织下沿着营垒围追堵截,试图拦下可恶的‘贼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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