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最稀罕的宝贝（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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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五六月间，满树的栀子花就盛开了，这儿一朵，那儿一朵，翠绿的枝叶间，多了一群香气扑鼻的白蝴蝶。

刘红梅和刘红霞常常学着大人的样子，摘一朵别在辫梢，再摘一朵别在扣眼上，这样整个人都笼罩在浓郁的香气中，人的心情也变得格外香甜。

刘红梅和刘红霞一人摘了一朵栀子花，别在妈妈的头上。

梁淑芬闻着香香的栀子花也笑了。

小红霞依靠在妈妈膝盖上，把外面那些话学给妈妈听。梁淑芬听后，圆圆的脸蛋上露出母性的光芒。

她温柔地摸了摸红霞和红梅的头，慈爱地说道:“别听她们的，那是逗你们玩呢！”

八九岁的孩子，哪里知道是大人们逗她玩呢？就觉得大人们讲的是真的，害怕妈妈真的不要她们了。

“你们都是妈妈最稀罕的宝贝！”梁淑芬一向说话轻声细语，所以小红梅和小红霞总爱缠着妈妈。

刘建国见梁淑芬劳作了一天，又有着身孕，生怕她有什么闪失影响胎儿。

于是他厉声喝退两个女儿:“快回屋歇息，你妈妈也要睡了。”

“我想跟妈妈睡。”刘红霞撒着娇说道。以前，只要央求爸爸妈妈，他们就会答应自己的。

谁知现在刘建国一听这话，脸马上就阴沉下来，大声喝斥道:“你妈妈肚子里有弟弟了，被你踢到了，怎么办？”

刘红霞被爸爸突如其来的吼骂声吓哭了。

梁淑芬在一旁嗔怪道:“你这么大声，吓哭孩子了。”

刘建国不以为然，依然黑着脸，声音又提高了八度，说道:“都是给你惯坏的！就知道哭，回自己屋里哭去！”

梁淑芬知道拗不过丈夫的倔脾气，只好示意红梅把红霞带走。

刘红梅懂事地牵着妹妹的手，把她带回自己屋了。

待姐妹俩走后，梁淑芬劝说道:“孩子们还小，好好说话！”

刘建国那张脸拉得老长，黑着脸说道：“你看看方圆百里，哪家孩子不是打大、骂大的？我对她们两个算好的了。”

梁淑芬也不再辩解，丈夫说的是事实，哪家孩子不是打大、骂大的。只是，看着两个年幼的女儿，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因为梁淑芬没有上过一天学，她也不懂得什么大道理。小时候，她常常在打猪草时，侧耳听过其他孩子们的朗朗读书声。

梁淑芬也曾向往过，自己能进学堂读书，但很快就勇敢面对现实。村里没有女孩上学，男孩也是念过几年书，会写自己名字，会秋后卖粮算账就行了。谁会浪费时间在写写画画上，还不如多插一棵秧长成稻谷，饱肚子强。

“念书能当饭吃？”这是她们那一辈，经常在耳边听到的话。

后来，改革开放春风吹进来，村里人吃饱穿暖了，开始抓教育了。

乡政府墙上用毛笔写着几个大字:教育要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

所有儿童和少年必须接受九年义务教育，不管男童还是女童，都被拉进了学堂，开始享受受教育权。

“红梅和红霞算是赶上好时代了。”梁淑芬笑容满面，看着两个女儿背着书包上学去，心里暗暗想到。

当从电视上看到大山外面的世界，人们也渐渐认识到学习文化的重要性。

“要好好学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梁淑芬常常跟红梅红霞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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