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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长昼藏书很多没地方搁，就在那里头布置了个小书房。

  到了盛夏，他在那儿避暑，招待朋友，或是读书。

  父亲去世后第二年的夏初，他牵着她的手，踩着散落一地的光斑，穿过盛夏摇晃的树影，带着她停在二楼。

  告诉她：&1dquo;这是我的书房。”

  她站在门口看着，一双眼偷偷亮。

  他看见了，低声问：&1dquo;你是不是很喜欢读书？”

  孟昭乖乖的：&1dquo;是。”

  谢长昼就拍拍她的脑袋，轻笑着说：&1dquo;成，那这儿借你用，你以后常来。”

  母亲改嫁后，她不想回家，申请了住校。

  平时出不了校门，周末又没地方去，一到节假日，就泡在谢长昼的小藏书室。

  他大多数时候都不在那边，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她把所有的想法和念头都好好深埋心底，并不对他表露。

  偶然一次，孟昭撞见他蹲在书架后查找平时不用的典籍，怎么翻都翻不到，有点不高兴地嘀咕：&1dquo;怪事，放哪儿了。”

  孟昭主动帮他，找到之后，现是一本特别冷门的法语小说。

  她那时太过年轻，对什么都充满好奇。

  谢长昼注意到了，书握在手里，笑着问：&1dquo;想不想学法语？”

  她不说话，站在他身边，一双眼仍旧亮晶晶。

  她的法语，最早是谢长昼教的。

  他祖母有一部分法国血统，他最初学外语，就连着法语一起学。

  只不过后来这种教学也变了味儿，他们在一起之后，谢长昼来东山的次数陡增。

  无数个光影游移的下午，他突然打断她的阅读，扣着她的下巴，亲吻她的脸颊。

  然后用一种很正经的语气，低笑着说：&1dquo;来，我们练一练口语。”

  再后来，他旧疾复，偶尔需要卧床静养。

  他叫她去他那儿读书，读着读着，也变味。

  最终总是回归到两人暗号一样的对白上去：&1dquo;我们来练练口语。”

  但那都是很早、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安静的室内，孟昭手腕被他攥住，他的呼吸落在耳侧，有些痒。

  她用力闭了闭眼睛，平静地说：&1dquo;是挑衅。”

  所有的回忆都远去了。

  静默的时刻里，《情人》掉到地上，书页哗啦啦，翻到最后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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