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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雲舒睏倦了，抓住他的手，「……別鬧。」

裴紹行聽話的不動手了，嘴上還不消停，對著她耳邊吹氣，「你睡你的，管我做什麼？」

6雲舒：「……」

若不是眼下沒有力氣，她一定教他做人。

裴紹行不知6雲舒心中所想，擁著她一夜無夢，直至黎明時分幽幽轉醒，睜眼便看到6雲舒不知何時轉了過來，與自己鼻尖相對。

剎那間什麼困意都消散得一乾二淨，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

往常這個時辰6雲舒該醒了，大抵是太過勞累，眼下她睡顏安詳，潑墨長發瀑布一般散開，將一張不過巴掌大的小臉團在其中，細碎的陽光下，每寸肌膚皆泛著淡淡的玉澤。

鬼差神使的，他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臉，見她沒反應，變本加厲改戳為捏，軟軟的，手感出奇的好。

睡夢中的6雲舒不勝其煩，柳眉微蹙，紅潤的唇微微翹起，似是不滿，少了白日裡的距離感，多了些嬌憨可愛。

裴紹行臉上掛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笑。

好像……她也沒有這麼讓人厭惡，留在身邊相守一生，也不是不行。

給他的時間不多，很快6雲舒便要醒了，裴紹行收回手，下床穿衣，之前洗過的衣服都被6雲舒整整齊齊疊好歸整在箱籠里，每隻箱籠都細心貼了標籤，不管他想找什麼，都能一目了然。

還算有心。

裴紹行笑意更甚，隨意找了身衣服穿上，卻發現壓在底下的匣子。

似乎在提醒著他的過去，他臉上的笑容很快僵住。

*

6雲舒一覺睡到大天亮，打算今日在府里把剩下的帳對完，剛洗漱完，翠白端了碗參湯進來，「少夫人，公子特意叫奴婢給您燉的參湯，趁熱喝了吧。」

「裴紹行？」6雲舒看了眼窗外的天。

今兒個太陽也沒打西邊出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先拿回去吧，我晨起習慣吃清淡的，換些米粥上來。」

翠白一臉惋惜，「少夫人，這是公子的一片心意，多少喝些吧，公子也是看您近日勞累，臉色都變差了，到了老夫人跟前，公子也不好交代。」

「好了，知道了。」6雲舒不是為難人的性子，「就放那吧，我一會兒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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