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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凶牙场的事林境与我说了,秦家那孩子赢得有些蹊跷,”萧起缘上下抛着一颗苹果,指点道,“比试之后他若是什么都没与你说,那就肯定是瞒你什么了。这孩子身上似乎有些不一般,你别不管不顾地只知道对人好。”
迟青陌一顿,看向萧起缘。
林境与萧起缘走得极近,林境知道的事,基本萧起缘也就知道了。说起来萧起缘这算是为迟青陌操碎了心。
“看我做什么,眼睛瞪那么大。”萧起缘搁下苹果,随手给自己添了一杯果茶,笑道,“现在和他保持距离,日后他身上若是出了变故,也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萧起缘说这话,分明是看出了什么与迟青陌和秦劫的关系无关,说的是秦劫以后的命运。
想来也是,旁的不说,秦劫手上的顶阶灵兽就是个隐患,什么时候招来了祸事也不稀奇。到时候若是一时疏忽,秦劫出了事,迟青陌无论是痛失爱徒还是痛失好友,都要伤心。
待人不要太好,留几分余地,若是将来有个万一,来日伤心也好少一些。
萧起缘对院中弟子都算尽心,秦劫与赵夫人的事就是他处理善后,甚至为此亲自走了一趟燕王峰。
但迟青陌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到底还是与其他弟子不同,总是多关心一些的,所以那些话是以私人角度说的,对秦劫有几分不公平,但却是出自对迟青陌的爱护。
迟青陌难得没有再用“嗯”来回应萧起缘,而是选择了沉默。只是此时萧起缘已经将话题调转去了别处了,也未曾察觉这点微末区别。
迟青陌从萧起缘那处出来的时候就不早了,差不多已经到了晚膳的时间,于是顺路去了一趟灵膳堂,给秦劫和小苍各带了一份吃的。
回到小院之后便敏锐地感受到院中似乎氤氲着轻盈灵气——这灵气是秦劫用朱雀真火熬灵膏的时候溢散出来的,大概就跟做饭的时候屋外能闻到香气是一个道理。
迟青陌一进门便看见秦劫拿着勺子正在搅拌一碗灵膏。
秦劫正在搅拌加那颗丹药的融化,这时候被迟青陌撞见也不心虚,反而热情招呼他赶紧过来把这灵膏给吃了,说是温养内府有奇效。
两人直接做了个交换,秦劫和小苍吃迟青陌带回来的吃的,迟青陌吃秦劫和小苍熬出来的灵膏。
当天晚上子时的时候,小苍在秦劫枕头边睡得正香,身上的火羽随着呼吸的频率而明灭变化。
秦劫估摸了一下时辰就起床了,他与迟青陌同住一个小院,却不是一个屋子。这时候来到迟青陌的房门前,先假意敲了敲门,只“叩叩”两声意思了一下,然后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想来这清北真元宫也没什么盗贼,就算有,也不敢偷到迟青陌的小院里来,故而这门就轻轻带上,没有上门闩。
秦劫站在门口,等了片刻——那丹药若是没效果,刚刚的动静就足以惊动迟青陌了。
等了半天没反应,秦劫抬步进入门内,顺带叹息了一声——他今夜是来“献身”的不假,只是本人献身的觉悟实在是不怎么高。
迟青陌睡相很好,躺在床上的姿态格外规矩,冠规规矩矩地摆放在小桌上,青丝如瀑铺散于枕上,呼吸悠长均匀,肤色冷白睫毛弦长,好看得不像话。
秦劫盯着人看了一会儿,自知现在赶紧亲了就走才是正经,可心里准备了老半天,始终还是觉得自己没怎么准备好。
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对不起自己未来的媳妇儿?——这是肯定对不起了,将来是自觉坦白的好,还是装作从无此事的好?
他也不觉得自己想得多余,上辈子活了两百多岁,讨到媳妇儿了么?没有。
秦劫心里挣扎了一番,不知出于什么心态,轻咳了一声,然后唤道,“小师尊?”
迟青陌没什么反应。
秦劫干脆直接坐在了床边,转头继续盯着迟青陌看,叹息道,“迟宗主,你说说你,上辈子追了我那么多年,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这辈子突然对我这么好做什么?弄得我不回报你点什么,心里都过不去坎儿。”
迟青陌自然不会回答他的。
秦劫大概有点心里有点纠结,此时一反常态地跟个老妈子似的,边说话还边帮迟青陌调整了一下有点歪掉的被子——
“我猜你肯定也没被别人亲过,也挺好,咱们俩谁也不亏,大家都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秦劫看着迟青陌,没忍住伸手拨弄了一下迟青陌的丝,自我安慰一般的对着迟青陌道,“小师尊,这是为了治伤,就算是这般亲密的行为也做不得数的,这可不算对不起我们将来的道侣,我也不是来轻薄你的。”
“那,得罪了。”秦劫准备了一下,然后附身贴近。
随着迟青陌的脸越来越近,他的呼吸几乎都落在了秦劫的脸上——迟青陌这面相俊美阴柔,此时安静睡着,褪去了平日里那份清冷疏离,莫名多出了几分乖巧的味道,有种不可思议的干净柔和。
秦劫:…………
明明自己的唇都感受到了迟青陌的唇的温度,秦劫却突然抽身撤了回来。
不行,还得克服一下。
秦劫觉得自己在欺负人,迟青陌睡得无知无觉的,自己搁这儿占人便宜,不太好。
秦劫调整了一下才再次贴近,这次长教训了,贴近之后就闭上了眼睛,免得瞧着迟青陌那张脸就觉得自己是深夜来做采花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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