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父(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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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行走在一片死寂的土上,左肩上依靠着那只足以吞食的波斯猫女士,右手则是紧握着幽绿色的相位剑:尽管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挥舞它了。
事实上,这并不是因为敌人的缺乏,伴随着他们的脚步逐渐深入战斗月亮的真正核心区域,赫克特头盔里的自动感应系统就没有停止过尖叫。
各种各样的扭曲异形源源不断朝着他们扑来,但哪怕是它们中最强大最无畏的个体,也只能隐约在赫克特的视野尽头匆匆现身,然后便在突兀的哀嚎和悲鸣中轰然倒下,变为那位女士的又一声声咀嚼与略感满足的叹息。
甚至是那些不可接触者,也没有改变这种情况:摩根只是轻轻的吹起一阵微风,在转瞬间便成为了裹挟着石块与金属的毁灭风暴,向着视野的尽头席卷而去。
然后,那些不可接触者业已支离破碎的躯体就会遍布在每一个角落,向赫克特诉说着真正的顶尖灵能者的强大。
看着如此的景象,看着一座又一座的尸山血海,赫克特没有震撼,没有困惑,没有叹息,更没有惊愕。
这些清绪早在之前的几个泰拉标准时就已经被他挥霍干净了。
现在,看着这宛如灾一般的景象,赫克特的脸上只有麻木,无尽的麻木。
他宛如一座调好了条的时钟,用最稳妥的脚步向着脑海中的目标前进着,同时努力让自己的动作与步伐能够应和左肩上那不断进食的呼吸声,这是他现在能做到的唯一的事情。
在这样重复前进了不知道多久之后,赫克特甚至感觉到了自己的精神进入了一种颇为放松的境界,他甚至能够抬起头,看了看头顶的星辰。
它们是鲜红色的。
与他离开家乡的那一,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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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克特来自普里阿摩斯,一颗平平无奇的封建世界,它离神圣泰拉并不算太远,却因为偏僻的方位,久久不为人类帝国的高层们所重视。
直到有一,一艘帝国的战舰停靠在了这个世界的上空。
那一年,赫克特十岁,已经是一个足以独自完成驰骋与猎杀的皇家子嗣了。
他是国王的八个子嗣之一,母系算不上太高贵,但生来就颇为强壮与高大,到了十岁的时候,他的体型与力量已经和他生父麾下那些最强大的骑士相差无几了,穿上盔甲,足以以假乱真。
这赐的力量让他被视为皇室的骄傲、神眷与未来,当他的兄弟姐妹还在庭院中学习着刻板的礼仪与谈吐的时候,他却可以披坚执锐,在皇家的猎林中随意消磨掉一个白的时间。
直到那一,那巨大的阴影拂过了皇家的林场与花园,将整个皇宫笼罩在了阴影与不安之中。
赫克特看到那些高大的银甲战士从那只巨大的铁鸟之中走了出来,他的生父跪在他们的脚下,卑言甘语,宛如一个最恭敬的王家仆人。
他能听到,当那些战士声称自己并不是为了【赋税】而来的时候,如释重负的叹息在所有人的喉咙中响起。
但很快,这些恪守着礼仪的外来客就说明了自己的要求。
他们要【血】。
军团的血。
……
赫克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被选中了。
那领头的战士看着他将近两米的身高,又听闻了他的年龄,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才点了点头。
就这样,他被选中了。
他隐约能看见生父僵硬的笑容,还有生母躲藏在人群中的低声哭泣。
选拔又持续了一段时间,王都之中的每一个年轻的孩子都被要求参加,他们一个个走进了那临时搭建的房屋,其中的大部分很快就出来了,回归到了他们原本的生活之中,只有寥寥几人留在了那里,而他们中的大多数也不过是多待了几而已。
又过了一段日子,那些奔赴王国各的银甲武士也66续续的回来了,他们有的两手空空,有的身后则跟着一两名健壮的年轻孩子,赫克特也正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萨列里:他跟在一名手持法杖的【文雅】战士的身后,随身散着不受控制的诡异奇袭,人们说,那是巫术。
但赫克特没有精力去管这一切,因为自从他成为唯一一个被选中的王子之后,他剩下的那点时间便几乎被他的生父锁在了训练场之中,最好的骑士和老兵被精挑细选了出来,没日没夜的与他对练,甚至连他的父亲自己都会加入其中,他们颇为凶狠的挥舞着刀剑,就仿佛这是一场真正的生死搏杀一般。
而在那些仅剩的休息时间里,他又要和自己的生母待在一起,隐约间,他已经不记得那时的情况,只记得生母的眼泪如同潺潺的溪流,在他的额头与肩膀上滴落。
她总是拥抱着他,一言不,每当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便又会被无尽的呜咽与抽泣所替代,她会心疼的抚摸那些伤痕,却从未抱怨过这一切。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也许有一个或者两个泰拉标准月,直到最后一名银甲的战士也回到了王都。
那一晚上,是最后的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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