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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奚野火道,“我都知道了?非要把你血抽出来检查才配知道是不是?你情期不知道告诉别人的吗?你不耐受不能找人标记你么?你就硬打,打到自己死是不是?”
“你别生气。”
“我为什么不能生气?”奚野简直气疯了,他像个困在笼子里无助的困兽不停地走动,仿佛能借此消减一点几乎要烧死人的怒火,“你不是第一次晕倒了,运动会你就晕倒了,你把我支开以后就打了抑制剂!那又是你打的第几针?!我就在你旁边,你都不愿意问我能不能标记你!”
“标记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奚野根本就不想听他说话:“把你疼死是简单的事情是吧!?我问了你多少次,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你每次都告诉我没事,我算什么?你的校友?你曾经认识过但是连脸都记不住的学弟?有史以来最失败的家教学生?恨不得不要再见到的路人甲?”
“我……”季言礼想解释,但奚野简直是在咆哮了:“当年也是这样,情期宁可跑进雨里宁可告诉任景秋也不告诉我,现在宁可自己躲进厕所打两针抑制剂也不愿意跟我说,你知道八个小时你的心跳停过吗?你知道我站在这里每一秒都怕你死掉吗?”
季言礼完全被他吼傻了,a1pha爆的怒气像飓风像海啸,疯狂地席卷整个单人病房,窗帘无风自动,病房窗户出令人牙酸地咯吱声。
季言礼本能地一直在往后缩,直到死死抵着靠枕。
奚野的脚步声在房间里回响,令人难耐地沉默,季言礼甚至可以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声。
“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嘛。”季言礼叹气道,“奚野,实际上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奚野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他暴躁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都没看,直接反手摔在了门上。
手机屏幕咔嚓碎成蛛网,铃声戛然而止。
季言礼:“……不要跟手机过不去,好贵的。”
“我不想听你开玩笑了。”奚野转身看着他,深吸一口气,平静的语气下是更深的怒火,像是风雨爆前台风眼令人窒息的压抑。
季言礼微笑道:“我简直跟窦娥一样冤了,我没有开玩笑。”
奚野问:“抑制剂失效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奚野冷冷道:“他们给你注射了抵抗抑制剂的药物,所以你现在不会疼,身体也恢复了正常,但残存的那点抑制剂很快就会消耗光。到时候你的情期症状又会出现。”
季言礼开始明白他在说什么了……
麻醉药的用量和抑制剂的失效是计算好的,从他醒来开始,体温就在逐渐攀升,在他和奚野的对话过程中,他已经感觉到熟悉的高热和难耐从骨缝里一点点爬出来。
奚野大步靠近,突然俯身下来,撑着他身后的枕头,几乎把他整个人都圈了进去,黑色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的:“你会怎么办?再找护士要抑制剂?然后再进一次急救室?”
季言礼感到一丝头晕,他望着奚野的嘴唇,枕头的弹力一直在把他往前推,奚野的鼻尖离他只有一寸之远。
季言礼轻声说:“你可以帮我喊护士么?”
奚野盯着他的眼睛,深邃的瞳孔像是锁定猎物般紧紧咬着他的视线,a1pha的侵略性从隆起肌肉的轮廓倾轧下来,封死了他身侧每一寸角落。
季言礼开始不安了,他的小腹又开始变得酸软和湿润,瞳孔逐渐变得涣散,像是弥漫着一层浅雾的湖泊。
季言礼咬了咬下唇,试图集中意识:“奚野,我真的想见护士。”
“没有护士。”奚野伸手摸着他的侧脸,大手掌心的温度烫得他耳朵烧起来。
奚野低声说:“只有我。”
季言礼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本能地要推开奚野:“不行,我不需要被标记。你拿标记当儿戏么?你怎么能……”
奚野下巴搁在他瘦削的肩头,指腹温柔地捏了捏他的后颈腺体。
季言礼几乎瞬间就瘫软下去,一股克制不住的信息素在揉捏中像湿润的雨雾一眼弥散在房间里,越来越浓,越来越密,交织在空气中结成一张无形的仿佛粘着露珠的网。
仿佛竹林中无数竹叶沙沙作响,在风中轻轻摇曳,湿润的雨露气息包裹着竹叶香扩散开。
“学长是竹叶味的么?”
“你放开我!”季言礼脸涨得通红,挣扎着要推开他,几乎拽倒了吊水的铁架。
奚野似乎看都没看,轻轻一挑就拨开了他手上的针头,两腿分开跪在床上,沉重地将床垫压出凹陷。
季言礼扯开被子想逃,他不想被任何人标记,也不想要任何人帮助,昏昏沉沉的大脑响起最高级别的警铃。
他身上穿着灰白条纹的病号服,蜷缩着腿试图站起来,或是从奚野的掌控中爬走。
“你就这么不愿意么?”奚野问。
体温越来越高,季言礼最后的理智像是融化在粘稠的水中,他拼尽全力地在逃,手指青白地扣紧床沿边缘,但纤细的脚踝被轻松地抓住,一下子被拽趴在柔软的枕头上。
“我不想。”季言礼闷在枕头里,声音失去了往常玉石般的清朗,只变得粘糯柔软,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手指无意识地抓着床单,“如果你标记我,我不会原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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