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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巽下断，是八卦之理……？”颜岁愿望着刻痕，却又道：“此地并列十余道口，远不止八条，也不是八方开凿。倒有些不像八卦图。”

  程藏之轻笑声，“难道这世间万物最终都要归于阴阳？天下已然分裂十道，何止八方。”他偏头凝眸看颜岁愿，“我不信世上只有阴阳之说，我只信自己所感所悟所求。”

  颜岁愿接着火光，得见他眉间的决然，难得苦，“程大人，天下终会大一统，阴阳之道由来千载，纵有别者，众道始终是众道，若众是一条深不见底的绝径。”

  “若无若众者，”程藏之金声振玉，“何来桃花源，何来方外净土，何来极乐九重天。”

  颜岁愿无声太息，不在与他辩驳。却见程藏之伸手触及刻痕，边道：“你就是我见惯苦难之时的极乐。”

  “……”

  颜岁愿亦然望着巽的刻痕，淡淡开口：“说不定，”斟酌着措辞，“前世，我还是灭你全族的刽子手。”

  程藏之举着火把的手，骤然一抖，团火摇曳扯出热浪。他稳住手腕，缓缓侧看向颜岁愿，喉头干涩如旱。

  他望着颜岁愿一抹侧影，想问，你认出我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程（重大现）：早知道这样抱一下能换你心动，早抱八百回了。

  颜（按剑微笑）：挑个日子吧，后半本书我一个主角也能抗的起。

  者解释：小颜的人设…按理说是不会被公主抱的……但总要找个能让他慌张露馅的方式……者想象力不够………只能如此蹩脚了………

  第46章

  颜岁愿经不住程藏之久伫的目光，终于侧，对上那双灼灼星目。

  没有他以为的血红仇视，甚至连宿怨愤恨都未有。

  目光胜似不见底的锁龙井，暗波汹涌之势，隐约可现。颜岁愿却觉深邃引人，竟忘了避开顶部石壁滴落的水珠。

  鬓角微湿，冰珠滚落。却在至颌骨前，被人指腹拂去，一抹温热留在冷颊。

  “原来，岁愿你喜欢孽缘的戏本子。”程藏之言笑自如，“早说你喜欢这套啊，我就不演什么深情表白的缠郎，直接刨你家祖坟，届时你恨我恨的牙根痒痒，还用我这死缠烂打吗。”

  “……”颜岁愿细看他，程藏之如画面容，一错漏都寻不到。他便也道：“程大人，你该不会真的派人去掘本官家的祖坟了吧？”心有隐忧。

  “……”程藏之退后，又举着火把挪到旁边石道，见横石刻震符号，才回眸微动睫羽道：“颜尚书，不妨猜猜。”

  “程节度使，”颜岁愿目光冻结，“你这声颜尚书，八成是真的。”顿了顿，他声色恼厉道：“回头再跟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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