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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幽光线下，周瑄手指落在她后颈，拂去莹润的汗珠，低头，唇落下去，她哼了声，起伏的曲线在薄衾的遮盖下若隐若现，极美极具蛊惑。

  谢瑛醒来时，身上换了件雪色里衣，衣襟敞开，胸前的光景一览无余，比之从前任何一回还要肆虐。

  斑驳的痕迹非咬即捏，形状各异，她抬起脸，双手拢住衣领。

  &1dquo;醒了。”

  谢瑛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透过帷幔，果然看见书案处坐着一人，形容自若，身量端正，说话时并未抬头，手中似乎在写画。

  &1dquo;你为何还不走?”谢瑛嗓音沙哑，冷眼瞥去，情绪交织如晦。

  周瑄听出她的意思，淡笑一声，道：&1dquo;你说的倒像是偷情，事毕便要撵人离开。”

  谢瑛红了眼眶，焉能听不出他刻意羞辱，拢着衣裳的手哆嗦着，系好带子。

  &1dquo;之前我拿王家姑娘的事要挟你，是我不对。”她突然又提到王毓，周瑄没作声，握的手却猛地收紧。

  &1dquo;你跟她，快要定下来了吧。”

  周瑄搁了，不动声色打量帐子。

  细长手指撩开帷帐，谢瑛穿着里衣下地，眼尾余韵未消，透着股慵懒缱绻。

  &1dquo;等你们成婚，我想搬去紫霄观，同我阿姊作伴，可好?”她语调柔软，带着讨好的意图，连看向周瑄的眼神都异常浓情。

  周瑄忽地笑起来，谢瑛心内焦灼，偏面上装的坦荡真诚，她咬了咬唇，放低身段求他，&1dquo;你怨恨我，气我，是我咎由自取，可你是皇上，日后会有皇后、妃嫔，总不能将心思一直落在我身上，我说的可对?”

  周瑄扶额，眉眼始终沁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那笑容冷淡且又疏离，不外乎是在审视猜疑。

  谢瑛听他低声&1dquo;嗯”了下，心里不觉轻快几许。

  又道：&1dquo;那么不如这般，在你与王家姑娘定下前，我不再反抗，你以为呢?”

  试探的时候尾音忍不住抖，谢瑛捏紧袖子，挤出一抹难看的笑。

  周瑄手指叩在案面，目光扫视她纤细的身段，点头，问：&1dquo;之后呢?”

  谢瑛赌他报复，赌他只要看她后半生过的孤苦便会放手，她垂下眼睫，轻声道：&1dquo;我去紫霄观出家修行，从此再不踏入红尘，我誓。”

  她目光坚定，怕他不信，便要去找纸立个字据。

  周瑄起身，走到他面前，谢瑛往后退了步，仍被那漆黑的影子笼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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