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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什么时间?”时亦点点头,修整两天他原先准备约宋元一起去天客来大吃一顿,不过若是文会,好像也不错。
“明日巳时,说是参与的人极多,正好让少爷散散心。”
时亦笑了笑,“明日准备些礼物,辰时我们就去寻宋兄。”
“好。”石头应了一声,架着马车滴滴答答的往住宅走去。
虽说是要修整两天,但是回到时宅,因为一直以来的习惯,时亦还是没有闲下来。
这两年,时润远在左宁的才气日显,由他书写的一些风流话本更是成了许多闺小姐的心爱之物。不过,时润远却没有因此落下什么风流的名声,反而因为话本里面用词造句简要风雅,书写内容除了儿女情长之外也有家国大义,因此也颇受士人追捧,在这两年,时润远可谓是名利皆收。
除了话本之外,在大大小小的文会之中,时润远也是出尽了风头,虽未参加过科举,但已经隐隐有盖过范哲宇的势头,在年轻一代深受追捧,甚至有传言说他若参加科举,有能连中三元的能力。
对此时亦有些不屑一顾,觉得这话还是吹捧居多,“对于科举便如此自信吗?”如今时润远名头越大,他反而越觉得安心,学习本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时润远如今被名利蒙蔽,一直追求虚名,即便他上一世有能入殿试之才又如何,这一世时润远越在意这些虚名,就越是留给了时亦越他的机会。
一边想着,时亦一边放下了手中的话本,一本由时润远写的——《梦黄粱》。
“还有两个月时间了。”时亦眼中明灭不定,经过这两年的学习,他基础已打的极其牢固,最后两个月并不需要临时抱佛脚,只需按照计划进行即可。
但是这两年热衷名利的时润远却又有所不同,据时亦的了解,以时润远的傲气,肯定以为自己只需要最后两个月的复习就能轻松的通过州试。
“若是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在话本上远远吊打他的人出现,估计会很有意思吧。”时亦暗思,嘴角也不自觉的扬了上去。
第二天一早,时亦石头两人早早用了早饭就去了宋宅。
宋元所说的文会在天客来举行,说是文会,更像是州试前的放纵,参会人员颇多,因此氛围很是热闹。
宋元协着时亦到达天客来时,众人已经开始,两人在人群中转了两圈,最终在一处角落的桌椅前停了下来。
“抱歉钟兄,元来晚了。”
桌前正坐着两位在交谈中的少年,见到宋元就立马站了起来:“宋兄言重了,快快落座,还未到约定时间,是我们来早了。”
他们又看向了时亦,虽未言语却疑惑的轻轻点了点头。
宋元稍稍错开了身,“还未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我好友,名唤时亦。”
然后又看向时亦道:“这两位是我在兰院的朋友,史横,钟冷玉。”
听到时亦的名字,史横两人目光微微闪动,两年前雅集结束之后,宋元身为张界茗的弟子,在青桐书院自然有的是人想与他交好,只是他性子颇冷,两年下来,也未交好几人,而最让众人感兴的却是在两年前拜师孟子凌,却又突然销声匿迹的时亦,这两年时亦虽然没去书院,但学院之中依旧流传着许多关于他的猜测。
因此在两人微愣之后,便朝着时亦行礼道:“久闻时兄大名,今日才得一见,幸会幸会。”
时亦还礼:“能见两位兰院俊才,时某亦感荣幸。”
“哈哈哈哈”,三人初次见面互相吹捧了一番却又都大笑了起来。
宋元摇头:“还是快快坐下吧,旁边别人都吃了两行酒了!”
“坐,时兄也坐。”四人落座后,史横道:“初次相见也请时兄不要见怪,史某实在好奇,时兄这两年在做什么?”
时亦微微顿了顿,没有深交,他也不想谈论自己这两年的学习,就借口道:“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因为老师不在青桐书院,为了听师傅教诲,才不得已暂离书院两年。”
“哦。”史横点点头,“如此说来,时兄是被子凌乐师亲自教导了两年啊,能有名师相教,实在让人艳羡。”
时亦笑笑没有答话。
这时钟冷玉指了指靠窗的一个方向:“今次楼正竟然也来了,估计今年他也要再次下场科举了。”
“是啊,他在州志榜上排名第一十九名,殿试不知如何,但是州试对他来说肯定是十拿九稳了。”
时亦听的眉头微皱,不论是楼正还是州志榜都是他不曾知道的东西,因此听的一头雾水。
“州志榜是四象书局编排的青年才俊名单,水分大的很,连我也能排在五十九,也就看个热闹。”宋元在边上轻声道:“这么些年科举落榜的人何其多,这个州志榜根本收录不完,他只是按照如今才俊的名头来写,那些专心研读未在榜上的,不知道有多少。”
“哦。”时亦点了点头。
“来,喝酒。”宋元给时亦倒上了一杯,“这两年你一直专心学习,这些琐事本就无用,不听也罢,今次出来就是让你好好放松的,不要思虑太多。”
时亦一笑,端起酒杯:“多谢宋兄,共饮。”
与三人酒过三巡,时亦倒也听到了不少自己不了解的事情,比如那个州志榜,年轻一代能在其中排名前十的竟只有范哲宇与时润远两人,其他皆是年过三十,再比如,虽然自己这两年默默无闻,州志榜上竟也给了自己一个第九十九名的末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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