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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夭回过身：&1dquo;你倒是提醒了我，虽然我并没有给老曲治病，但如果你非要说我救了你的命，我也不推辞了。我对病人的规矩你也该知道的？”

  &1dquo;做你的药，我知道。”它忙说，&1dquo;我愿意啊！你不嫌弃我就好。”

  &1dquo;都说了嘛，跳蚤再小也是肉。”桃夭伸出手去，却突然想起咸鼠并没有爪子，只好勉强拿食指拍了拍它的脑袋，也算是盖章了，&1dquo;行了，回去吧，你家老曲这种一无是处的倒霉鬼，只有你会愿意留在他身边。”

  &1dquo;我&he11ip;&he11ip;我只能跟着他啊，不然我吃什么！”它分辩道，旋即又好奇地问，&1dquo;你们桃都也跟人界一样吗？桃都里的妖怪也有如我这般艰难的？”

  桃都&he11ip;&he11ip;不知不觉离开那儿已经好久了。

  桃夭想了想，说：&1dquo;桃都里的妖怪有没有像你这么艰难的，不好说，但绝对没有像你这么无赖以及大胆，明明是个废物，还敢在我面前放肆的。”

  咸鼠眨眨眼：&1dquo;我觉得你可能是在夸赞我？”

  &1dquo;滚。”桃夭干脆道。

  &1dquo;好。”咸鼠作势要走，飘走几步又停下来，转身对她道，&1dquo;你还会救许多人的，对吧？”

  桃夭皱眉：&1dquo;还要说多少次，我治妖不治人。还有，我迟早要回桃都，人界死活与我无关。”

  &1dquo;可我觉得你会保护这里。”咸鼠眼睛里有光彩，仿佛确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桃夭觉得这话来得突兀，脱口而出：&1dquo;凭什么！”

  &1dquo;我也说不好。大概是你吃面时美滋滋的样子，也可能是你在看害羞的小朱老板时露出的慈祥的笑容，还可能是你把火麒麟的指甲扔进炭火里的那一刹那。”咸鼠说罢，冲她咧嘴一笑，&1dquo;那么我就回去了，桃夭大夫走好。”

  这妖怪也不知乱七八糟说些什么，桃夭哼了一声，看着它圆滚滚的身躯往来路飘去。

  凭什么？

  就凭吃了一碗面？

  就凭小朱老板对未来害羞又期待的傻样子？

  就凭那些生如蝼蚁也要挨过千难万险活下去的家伙？

  还是&he11ip;&he11ip;凭那些她亲眼所见的，不经意间的相依为命？！

  她站在洛阳冬天的夕阳里，竟不自觉地排列出一堆答案。

  可是，为何要回答这个问题？

  她甩甩脑袋，一定是吃太饱了脑子有点堵。

  算了还是快回去吧，出来好几天了，也不知那兄弟俩回去没有，柳公子磨牙肯定不管自己死活，但苗管家一定很担心自己，都怪这小东西碍事，白白浪费了她这么多时间。

  此刻，一阵奇异的微风撩动了她的丝，完全没有这个季节该有的凛冽，倒有那么些春风拂面的轻快暖意——笑有风，泣成雪——那妖怪肯定还在笑，且笑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