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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哭笑不得：&1dquo;就你这个德行，有没有命等到长大那会儿，天知道。”

  &1dquo;我尽力吧。”它又打个呵欠，奇怪，在他怀里是不觉得害怕的，即便说的是生死天命这般的话，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1dquo;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少年小心翼翼地把它从怀里捧出来，放到河畔平滑的石头上，&1dquo;回头阿爹现我将你偷出来放掉，可能会打死我吧&he11ip;&he11ip;我得赶紧回去了，运气好的话还能路过胡大娘的摊子，买上两个烤饼吃了，挨揍时才好顶得住。”

  他应该跑了很久很远吧，脸上挂满了汗水，到现在呼吸都还没有平复下来。

  &1dquo;那你还是把我带回去吧，不然你爹打死了你，我觉得我也不好受。”它老实地看着他。

  少年哈哈笑出来，弹了一下它的脑门：&1dquo;你真是傻吗？他是我亲爹，怎可能真的打死我，顶多挨几个板子，让他出出气也就罢了。”

  它捂着微疼的脑门，心说人类怎么一会儿一个样子，捉妖怪的也是他们，放妖怪的也是他们，原来人跟人是不一样的吗？

  &1dquo;你快走吧，趁现在还早，没人现你。”少年起身，四下看看，在视线移动到离河水最近的一块大青石上时，稍微变了变脸色，&1dquo;呀，也不是完全没人啊&he11ip;&he11ip;”

  足可容纳三人的大石上，坐了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渔翁，手执钓竿，不动如山。

  它也看见了，觉得十分奇怪：&1dquo;那也是你们人类吗？身上长毛的人？”

  少年笑道：&1dquo;那不是毛，是蓑衣，用蓑草编织成的衣裳，穿上可以挡雨防风。那渔翁也不是人，只是一块天生像渔翁的大石头。”

  &1dquo;那既不是人，也需遮风挡雨？既是石头，手里握的竿子又是什么？”

  &1dquo;那斗笠跟蓑衣都是阿娘给石头渔翁做的，鱼竿也是她放的。”少年看着渔翁，笑道，&1dquo;阿娘是个很有的人，她总说万物有灵，这块生得像人的石头说不定也有自己的灵魂，总这么孤零零地在河边也是无聊，索性送它钓竿打时间，有时阿娘路过，手里正好有吃食的话，还会放一些在它面前，真把它当个人看似的，多年来一直如此。旁人大约要笑我阿娘痴傻，可我记得阿娘说过，能长时间坚持做同一件事的人，都是很了不得的。在我心里，阿娘就是最了不得的。”

  &1dquo;钓鱼&he11ip;&he11ip;”它盯着那石头渔翁，觉得分外有，幽泉里从没有人钓鱼，不论飞禽走兽还是大小妖怪，想吃鱼的话直接去水里捉，又快又省事。

  说话间，天已大亮，少年摸摸它的头：&1dquo;不跟你讲了，我要回去了，以后你自己小心，别又被捉住了。”说罢，他转身便走。

  它见他离自己越来越远，怎么想都不对，匆匆从石头上跳下来，蹦蹦跳跳追上去，一把扯住了他的裤腿。

  他诧异地停住，低头：&1dquo;你这是干啥？都给你自由了，还不走？”

  &1dquo;我不知道怎么回去。”它突然委屈起来，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居然还吧嗒吧嗒掉起眼泪来，&1dquo;我还很饿。”

  他无奈地蹲下来：&1dquo;你饿了？可是你要吃什么呢？”

  &1dquo;什么都吃，只是不吃石头。”它抽抽噎噎地看着自己瘪掉的肚子。

  &1dquo;可是这附近没有能吃的&he11ip;&he11ip;”

  话音未落，身后却突传来一阵暴呵：&1dquo;你个臭小子！啥都没学会，倒是学会偷东西了！我看你还想跑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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