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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子兮亦有所感，伸手将头拢到另一边肩上，才又回到那个姿势。

  &1dquo;&he11ip;&he11ip;你得算着那分寸，”唐竞继续说下去，&1dquo;触扳机的时候，往下压着点。”

  周子兮点头，屏息，手指扣下。

  待那一子弹射出，以追命的度一头撞进人形靶的左胸深处，唐竞方才察觉自己竟然也屏住了呼吸，而周子兮整个人都已在他的怀抱里。

  似乎只是一秒，又好像过了许久，他松开她的手，天气热，两人身上都有微微的汗意。她却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身体柔软，靠在他胸膛上。

  就在那一瞬，唐竞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但很快又自我否定。这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她不可能动那念头，就算真的那样想过，也不会有实践的能力。更何况，对象是他。他极其肯定地想，她是没有机会的。

  那边厢，吴予培已将靶上的太阳旗打得稀烂。

  唐竞撇下周子兮，叫谢力看着两个人，自己去门栏的躺椅上坐着，点一支烟，架起一双长腿。

  周子兮远远望他一眼，亦是心惊，脑中只一个念头——也许，她是太心急了。

  近午时分，阳光愈加炽热，四个人都躲到廊下，饮汽水与葡萄酒，吃周公馆厨房备下的冷餐牛肉与法国面包，倒像是郊游一样。

  席间，尽是谢力和周子兮在讲话。

  谢力听说她在圣安穆的挨打，便自告奋勇要教她几招，倒也不是什么武林正宗，全是踢裆，拍脸，抠眼睛，扭小指，还有鞋跟猛踩膝盖的实惠招式。

  唐竞本不想管，但见周子兮居然真的虚心求教，而两人身量实在相差悬殊，只怕徒生了意外，又要他收场，便在一旁泼冷水，对谢力道：&1dquo;你块头太大，怎么个搞法？下回在锦枫里的听差当中找个十五六岁的小子来，陪她过几招。”

  &1dquo;我要打个十五六的弱鸡做什么？”周子兮却是不服，回头瞧着唐竞，&1dquo;还不如你来。”

  唐竞知她是激将，只笑了笑，并不接茬。正如之前所想，她打算做什么，其实并不重要，只因为她选错了算计的对象。

  那顿午餐之后，他便撇下周子兮不管，叫谢力陪着她再练几，自己与吴予培坐在廊下讲话。

  吴予培酒量不好，一杯葡萄酒下去已是微醺，却不像旁人酒后多话，只是静静坐着。

  &1dquo;吴先生在想什么？”唐竞问。

  &1dquo;我在想，”吴予培摇头苦笑，&1dquo;自己饱读法律，持证执业，到头来竟是连法庭都不能上，只能同严五一样，躲起来喝醉了事。”

  &1dquo;你已尽力，但有些事确不是你可以左右的。”唐竞劝他，自觉已经是推心置腹的态度，&1dquo;经过这件案子，吴律师你也算是蜚声沪上了，不如趁此机会接几份法律顾问的差事，赚些真金白银，旁的事情以后少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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