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用借剑杀人 吞生金自逝(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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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蓉了解了凤姐的意图后,知道要让张华回去,如何体面地办理手续较为困难。于是,他回去后私下里告诉张华:“既然你已经有了一大笔银子,何必非要坚持原婚姻关系呢?难免会引起爷们们的不满,说不定还会找借口把你打入地狱。你有了银子,回去自己找个好人家就行了。你离开的时候,我们还会给你一些路费。”
张华听后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认为这个主意不错。他和父亲商量后,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回到了他们的原籍。
【贾蓉撩到料了】
贾蓉打听得真了,来回了贾母凤姐,说:“张华父子妄告不实,惧罪逃走,官府亦知此情,也不追究,大事完毕。”凤姐听了,心中一想:若必定着张华带回二姐去,未免贾琏回来再花几个钱包占住,不怕张华不依。
【凤姐心机大起】
还是二姐不去,自己相伴着还妥当,且再作道理。只是张华此去不知何往,他倘或再将此事告诉了别人,或日后再寻出这由头来翻案,岂不是自己害了自己。原先不该如此将刀靶付与外人去的。因此悔之不迭,复又想了一条主意出来,悄命旺儿遣人寻着了他,或说他作贼,和他打官司将他治死,或暗中使人算计,务将张华治死,方剪草除根,保住自己的名誉。
【旺儿犹豫不决】
旺儿领命出来,回家细想:人已走了完事,何必如此大作,人命关天,非同儿戏,我且哄过他去,再作道理。因此在外躲了几日,回来告诉凤姐,只说张华是有了几两银子在身上,逃去第三日在京口地界五更天已被截路人打闷棍打死了。他老子唬死在店房,在那里验尸掩埋。
【凤姐不轻易相信】
凤姐听了不信,说:“你要扯谎,我再使人打听出来敲你的牙!”自此方丢过不究。
【凤姐与尤二姐和美】
凤姐和尤二姐和美非常,更比亲姊亲妹还胜十倍。
贾琏一日工作完毕,回到新房,却现房门竟然被封锁起来,只有一个看房子的老头儿在那里。贾琏问他原因,老头子详细讲述了经过,贾琏气得跺脚。没办法,他只能去见贾赦和邢夫人,向他们汇报情况。贾赦高兴得不得了,说贾琏真是干得好,还给了他一百两银子奖励,并让他娶丫鬟秋桐作妾。贾琏高兴得磕头领命,满心喜悦。回到贾府后,他见了贾母和其他家人,又去见凤姐,心中有些愧色。没想到凤姐的容颜也变得与往日不同,她与尤二姐一同出来迎接,寒暄了一番。贾琏告诉凤姐关于秋桐的事情,不禁显露得意之情,自负之态。凤姐听后,立即命人去接秋桐,并安排摆酒接风。然而,她内心有些不满,又增加了一丝刺激,只能忍气吞声,掩饰自己的伤心。与此同时,她还命人备好酒席,准备带着秋桐去见贾母和王夫人等人。贾琏心中也感到诧异。
那天已经是腊月十二日,贾珍先去宗祠祭拜祖先,然后前来告别贾母等人。贾珍与家族中的人直接送他到洒泪亭,然后才返回。只有贾琏和贾蓉两个人陪着他三天三夜才回来。一路上,贾珍嘱咐他们好好管理家业等等,两人只是应付着,说了些客套话,不必过多琐碎。
【且说凤姐在家,外面待尤二姐自不必说得,只是心中又怀别意。无人处只和尤二姐说:“妹妹的声名很不好听,连老太太、太太们都知道了,说妹妹在家做女孩儿就不干净,又和姐夫有些尾,‘没人要的了你拣了来,还不休了再寻好的。’我听见这话,气得倒仰,查是谁说的,又查不出来。这日久天长,这些个奴才们跟前,怎么说嘴。我反弄了个鱼头来拆。”】
凤姐皱眉看着屏幕,心中有些不满。这段时间以来,尤二姐的名声越来越差,连老太太和太太们都听说了。听说尤二姐在家闲不住,还和姐夫有暧昧关系,闲言闲语满天飞。凤姐听到这些话,怒火中烧,想找出是谁散播谣言,却始终查无所获。这些佣人们怎么会说嘴这么厉害?她干脆动手拆散他们的阴谋。
【说了两遍,自己又气病了,茶饭也不吃,除了平儿,众丫头媳妇无不言三语四,指桑说槐,暗相讥刺。秋桐自为系贾赦之赐,无人僭他的,连凤姐平儿皆不放在眼里,岂肯容他。张口是“先奸后娶没汉子要的娼妇,也来要我的强。”凤姐听了暗乐,尤二姐听了暗愧暗怒暗气。】
凤姐撇撇嘴,她反复说了两遍这些话,自己却气得生病了,茶饭都不想吃了。除了忠心的平儿,其他丫头和媳妇们个个都口不择言,言辞刻薄,暗地里嘲笑她们。尤二姐自以为贾赦的宠爱使她无人可敌,就连凤姐和平儿也不把她放在眼里。她毫不客气地说:“你是个娼妇,先被人占便宜再被人娶,还想抢走我的强权。”凤姐听到这话,内心却暗暗乐开了花,而尤二姐则感到愧疚、愤怒和气馁。
【凤姐既装病,便不和尤二姐吃饭了。每日只命人端了菜饭到他房中去吃,那茶饭都系不堪之物。平儿看不过,自拿了钱出来弄菜与他吃,或是有时只说和他园中去顽,在园中厨内另做了汤水与他吃,也无人敢回凤姐。只有秋桐一时撞见了,便去说舌告诉凤姐说:“奶奶的名声,生是平儿弄坏了的。这样好菜好饭浪着不吃,却往园里去偷吃。”凤姐听了,骂平儿说:“人家养猫拿耗子,我的猫只倒咬鸡。”平儿不敢多说,自此也要远着了。又暗恨秋桐,难以出口。】
凤姐决定装病,不再和尤二姐一起进餐。每天只让人把饭菜送到她房间里,可那些菜饭简直糟糕透了。平儿看不过眼,自己拿点钱出来,给尤二姐准备了可口的菜肴。有时她会说让尤二姐一起去园中玩耍,在厨房里为她做一碗热汤。凡是到了凤姐这里,都不敢回复她。唯独秋桐一次撞见了这幕,急忙去告诉凤姐说:“奶奶的名声,都是平儿搞砸的。明明是好菜好饭,她却浪费不吃,反而偷去园子里吃了。”凤姐听后,责骂平儿道:“人家养猫就是为了捉老鼠,我的猫却偏偏咬鸡。”平儿不敢多言,从此开始疏远了尤二姐。同时,她也心怀恨意,却无法表达出来。
园中姐妹和李纨迎春惜春等人,都对凤姐心存好意,但宝黛等人暗中为二姐担心。
虽然大家不太方便多管闲事,但都能感受到二姐的可怜,所以常常过来关心他。
每天无人的时候,大家会聊起一些话题,尤其是二姐,常常会流下眼泪,但又不敢抱怨。
凤姐儿也没有表露出任何坏的一面,贾琏回家后,见到凤姐贤良淑德的一面,也就顾不上其他了。
况且平时贾赦的姬妾丫鬟最多,贾琏一直心存不轨,只是还没有下手。
像秋桐这样的人,一直受贾琏的宠爱,从未来过一次。今天天意巧合,竟然受到了赏赐,真是一对火上浇油的情侣,如胶似漆,犹如新婚夫妇,这几天他们简直无法分开。
贾琏对二姐的心也渐渐淡了,只有秋桐一个人在他的心里。
凤姐虽然讨厌秋桐,但也高兴可以利用他先摆脱二姐,自己再出手,杀掉秋桐。凤姐已经决定了,当没人的时候,经常私下劝告秋桐说:“你还年轻,不懂事。二姐现在是贾琏的妻子,是我爷的心头人,我还给他点面子,你去挑衅他,就是自找死路。”
秋桐听了这话,越恼火,每天都大声咒骂说:“二姐就是个软弱的人,那么贤惠,我可做不来。二姐以前威风凛凛,现在却一点都没有了。她宽容大量,我却接受不了。让我做一回和她一样的淫妇,她才知道。”凤姐儿在屋里,只能装作听不见。
二姐气得在房间里哭泣,不吃饭,还不敢告诉贾琏。第二天,贾母看到二姐的眼睛红红肿肿的,问她,但她也不敢说。
秋桐现在正好是卖弄风情的时候,他悄悄地告诉贾母、王夫人等人说:“他太喜欢耍小性子了,整天抱怨家里气氛低落,背后诅咒二姐和我早点死,这样他才能和贾琏心连心地过日子。”贾母听了,便说:“他太嫉妒了,不知珍惜心意。凤丫头对他可好了,他却这样心生嫉妒。简直是个贱人。”因此渐渐不再喜欢他。
大家见贾母不喜欢秋桐,也就一个接一个地踩他一脚,弄得二姐生不如死。幸亏有平儿,她常常偷偷地帮助二姐排解烦恼,背着凤姐照顾他。
尤二姐原本是个花为肠肚雪作肌肤的人。经历了磨折后,她受了一个月的暗气,变得恹恹得了一病,四肢懒动,茶饭不进,渐次黄瘦下去。
夜来合上眼,只见他小妹子手捧鸳鸯宝剑前来说:“姐姐,你一生为人心痴意软,终吃了这亏。休信那妒妇花言巧语,外作贤良,内藏奸狡,他恨定要弄你一死方罢。若妹子在世,断不肯令你进来,即进来时,亦不容他这样。此亦系理数应然,你我生前淫奔不才,使人家丧伦败行,故有此报。你依我将此剑斩了那妒妇,一同归至警幻案下,听其落。不然,你则白白的丧命,且无人怜惜。”
尤二姐泣道:“妹妹,我一生品行既亏,今日之报既系当然,何必又生杀戮之冤。随我去忍耐。若天见怜,使我好了,岂不两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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