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颠簸地跋涉（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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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的辩论会就这么在村长跟老刘的乱操下结束了，村子里的有志青年们也都打算下乡到边关去了，看样这场“村辩会”是成功的，是让老百姓觉悟青年们无后顾的，尽管它很俗很不入流。而我也告别了父亲母亲丈母娘，告别了我的媳妇小燕，在我临走之前小燕特别嘱咐了我一下，说让我把以前的口头禅改下，不要再讲“俺”了，要用“我”，那样不会让别人笑话，除非想让别人笑话的时候再用。我当然是个听话的孩子，尤其是小燕的话，所以从今以后我不再讲俺了，除非是在讲笑话。

父亲母亲没有出门，丈母娘没有出门，只有小燕一个人送我很长的一段路。我们俩有说笑有扯有闹，一路上很高兴但是并没有说多少话，在最高兴的时候也只是我看看她她看看我，我欣赏着她她欣赏着我，很快我们到了车站，我依依不舍地看着小燕，看着我那即将被我告别的老婆，我的眼睛湿润了，我真的不想离开她，更不想在刚成为女朋友没多久就离开她，那种销魂早不是黯然，而是明白的痛哭流涕，一把鼻子一把泪的。我把手放到了她的脸上搽去了她脸上的泪水，泪眼汪汪地看着泪眼汪汪的她，她的眼里是无数个我，我的眼里有无数个她。她的嘴唇泛青了，颤抖了，脸型消瘦了，泛红了，而我也情不能自禁地把留着泪的嘴贴到了她的嘴上，嘴唇相互摩擦着，眼泪，鼻涕，唾液，汗水都从我们俩的两层嘴唇间流过，我没有感觉到恶心，她也没有感觉到恶心，因为鼻涕是我的，因为她以为那是眼泪。嘴唇的摩擦减小了我们即将分离而有的痛苦，渐渐地我们的眼泪干了，也许是风吹干的，也许爱情感化干的。我们停止了亲吻，停止了流泪，但当我再往后看的时候，一片熟悉的场景即将离我而去，生我养我的地方即将久难重逢，我的眼泪又不自觉的涌现了出来，不过没有滴到地上而是在眼眶里打转。小燕看出了我的心酸，顺手把我搂住怀中，把我当成两岁的小孩来哄，而我就那么心甘情愿地把头搭在她的肩上，紧紧地抱着她。

“老五，车来了，赶紧上车吧！”小燕看着越来越近的汽车，拿起了我的行李，把我送到了汽车上。透过透明的玻璃看到远去的小燕，我的心那个寒啊就如同一股凉水从心里涌来，但是我还是调整了心情去面对祖国赋予我的光荣使命。不一会的功夫，车子到达了汽车总站，那里有去全国各地的汽车，我买好了去边关的车票，提着行李揣着车票急急忙忙地过了安检进入了候车厅。就在候车厅等车的时候，一个黑衣人突然从我身边飞过，没过多久就从旁边的厕所里出来了，出来之后就大摇大摆地坐到了我的旁边，看着我，嘻嘻地直笑。这是我第一次出门，也是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感觉他很傻很天真。他的样子就像普通的不能再一般的邻家大男孩，看起来也很正常，没有什么精神错乱，衣服着装也很讲究，浑身上下都是名牌，就是这么个人为什么要看我呢，我心里在嘀咕在思考。我无动于衷地等我的车，他也无动于衷地看着我，依然是笑眯眯的样，实在让我没法忍受了。他要是个女的那样笑眯眯地笑很正常，我也很乐意，因为本人长的不是多难看，相反还有点男人的气概呢！但是他，一个看似富贵的富家子弟有必要对我这样刮目吗？

我用眼看了看他，后来用眼又瞪了瞪他，最后都咬牙切齿地吓唬了他，他还是那样，他妈的气死我了，我真的无计可施了，我想骂他骂不出口，我想打他恐怕把他打伤，我真的要崩溃了。就在我刚想起来换个地方坐时，他也站了起来还是那样嬉皮笑脸。

“你想干嘛？”我实在忍不住地说了声。

“看你啊！”他嘻嘻地笑着说。

“我又不是美女我有什么好看的？”我怒斥着他说道。

“你当然不是美女，你也不是美男！”他还是那个熊样。

“那你为什么要看我？”我厌烦了，说我不是美女可以，说我不是美男太让我生气了，想当年哥在村子里面也是数一数二的帅哥啊，怎么说我不美男呢！

真的，我小时候，也就是小学初中的时候，因为家里的生活条件不是很好，我长的并不胖，苗条的身材暴露出清秀的脸蛋，雪亮的眼睛含羞在一道剑眉下，一双秀手恼怒了好多漂亮的村姑，一腔完美的歌喉招摇了好多漂亮的女孩，那不是万人迷也能算是逢人迷啊！除了我仪表不俗，相貌非凡，还有我那总是第一的学习成绩，更是迷杀了不少天真小女孩。那时真是人见人爱，谁见谁夸啊，就因为这个样子差点出了人命。

记得那年我在芦苇地旁边坐着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突然一个抓鱼的女孩喊了声救命，那一声嘶喊打破了我的心境，我随声而看，她真的掉进了大闸里面，我知道那大闸水流的猛急，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了过去，一个猛子捣了下去，在水里面我左抓右抓，左看右看，就在她快要被急水卷进大闸内地时候，我用右手猛地一抓把她拉住了，用左手勾住石头缝，她停止了继续往大闸中间卷去，渐渐地我利用自己强大的踩水功夫把她活活地拖上了岸，然后再看她现她已经不省人事，当时那个小我啊，愁的要死了，差点急哭了，但是幸好当时在电视上看到了一幕关于救人的义举——人工呼吸。再看看那个女孩长的还算不错，就立刻把嘴伸了过去，献出了我的初吻，也救醒了她。她无力地睁开眼睛，看到了眼前的我，苍白的脸庞中的嘴唇开始翕动，想说什么就是没能说出来。我示意着她不要说话，她闭上了嘴，用那一线苍白的眼神射着我，令我幼小的心开始浮动。之后，她爸爸把她带走了，还特别给请我爸爸喝了顿酒。后来她成了我很好的朋友，也就是我的小妹妹，她告诉我当时就是因为太注意我啦，才一不小心踩空了喝了口水就支持不住那漩涡了，她叫庄洁。

扯远了，但就是这么个我，能让我那可爱的小妹妹落水的我，他竟然说我不是美男，我太生气了。

“因为你的打扮啊，太老土了，我想买这样的反古衣服都买不到，卖给我吧？”那小子说话的口气还算正常，怎么说出来的话却很不正常，就这一句话气的我要命，又说我老土。我思量着，又不知道这家伙的来路，不好火，就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可以卖给你，多少钱？”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硬币，想交到我的手上，我没要。然后就拉着我的手，把那枚硬币塞到了我的手里，说了句，“这个就是买你上衣的钱，拿着吧！”

“五分钱啊？”我惊诧地问道。

“你再看看年份。”他给我抛了个媚眼，头稍微往上一点。

“1969年啊，我虽然不收藏硬币，但这个年份的硬币肯定很值钱，肯定比我的上衣值钱，你就这么给我了？”我怀疑地看着他。

“当然不能就这么给你，我知道你要去边关，特意在这里等你的，希望你能带我去，我也想看看那里的风情。”他总是笑眯眯地跟我说。

“你是谁啊？你也不认识我，你敢跟我走？”我的眼皮缩紧了，嘴也张开的像个圆形。

“哈哈，五哥，我啊！我是李大头啊！”说着他把头上戴的帽子摘了下来，果然露出了他那大头。他顿时明白了，他是我们村子的李明理，因头长的大，人家都叫他李大头。他有个姐姐叫做李明玉，是我们村子里的名人，左邻右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因为她老要找对象，只是因为人们觉得她嫁不出去，只是因为她出生的时候脑子受了刺激。

“你不早说还故意耍我，这个给你，我不要，想要衣服，送给你了。”我把硬币还给了他，并要脱去上衣，这时，他上来拦住了我，说脱衣服是假，去边关要紧。

说实话，我正愁着没人陪呢，突然冒出来个村子里的小子，我真开心的不得了，但我也怕他受不了那里的生活。于是，就给他说了那边的艰苦，那边的累，那边的穷，问他还愿意去不，没想到的是他依然义正言辞，无奈的我只好带他去了。

我们检票上了汽车，一路上我无暇观看窗外的风景，只是在想我的小燕，而大头他早已经睡着了，根本就没有看风景。只听得车子的轮胎跟路面摩擦着，不时出噗噗的声音，在公路上显得风很大，也显得车很快。但一到了不好的道路，那车子本身零件之间的挤压声咯忸咯忸的，有时还泛出吭吭的声音，让我真的很思念越来越远的家乡。我知道这是一次跋涉，但我也相信这是我奉献的起点，这是我心灵的归宿。

越来车越慢，越来路越小，越来我越快到达目的地了，那所我久违的农村高中，因为这所高中我在梦中不知想了多少遍，因为我不知尝试了多少次来到这里。但到底是个什么样，我也不知道，只希望不要让我太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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