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老五的丈母娘（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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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跟俺媳妇在芦苇地里玩的很开心，忘记了十年前的离别，不知不觉又到了太阳下山的时候了，俺也不知道这是自从俺跟俺媳妇分离多少个太阳下山了，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俺现在有件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带着俺那漂亮的媳妇去见俺的丈母娘。

俺的丈母娘人称“怒目金刚”，十里八村的，乡里乡外的对她是早有耳闻，她曾经因为家里丢了一只鸡从俺庄子东头一直骂到西头，只知道她满庄子的骂街，到底她骂的是偷鸡的人还是偷鸡的狗没人知道，因为她的骂声中又有人又有狗。从俺庄子东头到西头怎么也有一公里，就算是一个人一直大声地说话也能累的半死，上次来了一个宣传员到俺庄做养殖宣传，当时他的喇叭坏了他只能一个劲的喊，憋的脸通红，脖子上的血管一根根的显现就让那老树的干枯树根须子一样，要不是后来村长把他换了下来，他可能都要呜呼哀哉了。

但俺的丈母娘不同，她高大的身材，壮实的身体，走起路来嗖嗖的一阵风，脚起处补土杠烟，脚落处啪啪直响还附带着大大的脚印，嗓门一开，响亮半个村子，如果像骂人偷鸡的一样就会响亮整个村子，那种声音来源于她的含胸拔背气沉丹田，有了这一绝活别说让她骂一个庄子的街，就是让他骂全乡所有庄子的街她也不会有丝毫胆怯。

对这么个丈母娘俺是既爱又怕，爱是因为她给俺生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怕是因为她那雄性般的声音雄性般的身体。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既然让女儿去相亲就有把女儿嫁出去的意思，俺这当姑爷的她不会为难的，人们都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但人们却不知道下一句“舍不得闺女当不了丈母娘”，既然她想当丈母娘是绝对不会为难俺俩的。俺想着想着，走着走着来到了俺丈母娘的门口，看着那冒着火星的烟筒俺知道俺那丈母娘正在做饭呢！俺到底要不要进去呢？俺犹豫了，呆了，再一次陷入了对俺丈母娘的遐想。

她那峥嵘的脸面，愤怒的眼睛，血盆的嘴巴，蛇信的舌头，头凌乱如同爆炸的狮子头，身材魁梧就像刚出笼的野兽。俺看见她慢慢地走向了俺，俺下意识的往后退，她说，小孩子家的怕什么，来过来，快到丈母娘这里来。她越是那么说俺越不敢过去，她越是说是俺的丈母娘俺越害怕，俺怕她那只曾经一掌呼死一条狼狗的大手，俺怕她那张不知骂了多少人还时不时带有唾沫星子的嘴，俺怕她反对俺跟俺的媳妇结婚就像反对俺庄的王小三当村长一样。她也不等俺想完就大步来到了俺的跟前，一把抓住了俺，把俺拽到了屋里，猛的往沙上一扔摔的俺屁滚尿流腚牤子僧疼。

之后就是上了一大盘吃的东西招呼俺，与其说是一大盘不如说是一大盆，就像喂猪的一样，俺想吐，但是不敢吐，俺恐怕吐出来的东西她再逼着俺吃回肚子里去。俺强忍着怒火，脸憋的通红，眼睛里面充满着血丝，腿脚也直颤抖，差点尿都吓出来了。俺不敢看她了，俺只能把俺媳妇家里看一遍，四周贴满了各种妖魔鬼怪，堂屋正中间还放着个死人的照片，俺看着那张照片那张照片看着俺，俺越是看他他越是盯着俺看，俺越看越害怕越看越想看，渐渐地照片里的人走了出来，眼睛也开始咕噜咕噜地直转，好像是做眼睛保健操但动作显然要比保健操难多了。他走了过来，抚摸着俺的头，他那冰冷的手开始往下滑动，碰到了俺的脖颈子，俺一阵麻如同被高压电阻的一样差点死了过去。俺想了俺奶奶老好跟俺说的事，他说有一种人的手很凉很凉，碰到你你就会烧就会神志不清，医院也看不好这样的病只有找神马马才能看好。俺只听说过有鬼但今天真的见到活的了，俺一动不动俺恐怕一动鬼就要爬到俺的身上，俺不想让鬼附身俺就跟躲着一头长的跟马一样高的狗一样躲着他。俺要晕过去了，俺实在承受不住这么大的精神压力，俺看到了天空的白云，碧绿的青山，弯弯的溪水，溪水的尽头是数不清的坟子窝，上面还有俺的名字，俺突然明白了，俺死了。那鬼呢？俺不知道，也许俺被孟婆灌了迷魂汤忘记了有鬼。

正在俺神魂颠倒间，俺的眼睛里面出现个人，一个淳朴的女人，这个女人长的很像俺的媳妇，只不过比俺的媳妇更加壮实，但穿衣打扮是很像的，俺定睛一看原来是俺那丈母娘。她没有俺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恐怖，没有别人嘴里那么的刁蛮，她就是她，那么的淳朴，那么的慈祥，那么的温和，那么的想让俺亲近。

“来，老五，到屋里坐！”俺的丈母娘喊着俺的小名，面带着慈祥的笑容招呼着俺进屋里坐。

俺心里面那个资儿啊，看样俺的丈母娘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看样俺跟俺媳妇的婚事有着落了，看样俺刚才的担心是多余的了，看样今天俺要跟俺丈母娘好好的喝两杯。

“恩，婶儿！”俺应和着大步地踏过门槛来到了堂屋。

俺举目一看桌子板凳干干净净摆放也恰到好处，让人一看打心里的舒坦。那四周的笔画虽然是不知名的画家画的山水画但往墙上那么一挂就如同有了生命活灵活现起来了，衬托着屋子里的桌子板凳，小酒杯小茶壶，还有俺那漂亮的好媳妇，这俨然是一幅世外隐居的仙境。闻着那轻轻的饭香，淡淡的菜味，俺情不自禁地看了看俺的丈母娘，她笑容可掬地看着俺，示意着俺吃饭，并说了句让俺想喝醉的一句话。

“老五，小燕就交给你了，以后要好好地照顾她，要常来俺家看看。”俺丈母娘慈眉善目，笑的那么迷人，声音那么动听，让俺感激涕零啊！

“婶儿，您就放心吧，俺会铁了心的对小燕，照顾好她，疼她，爱她。”当俺说完，俺的脸再一次的胀红，俺看了看小燕她的脸也受到了俺的感染红了一大片。

“那就好，这我就放心啦！你们俩是青梅竹马，也只有交给你我才放心啊！”小燕给俺的丈母娘倒满了一杯酒，俺的丈母娘示意她也给俺倒满。

“我就这么一个闺女，真不舍得让她走，但是人家都说‘女大不中留’，我也我也是留不住她啊，倒不如让她跟你走吧。来端起你的酒，咱娘俩干了，干了这杯酒就要记住我的话，好好的对俺闺女！”俺的丈母娘真是女中豪杰，痛快爽快，俺也不能掉链子，一仰头干了。

俺又再一次看到了那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朵，可爱的小鸟，柔和的细风，没有一点飞机的吵闹，没有一点火箭的味道，就是这么清清的清新，清清的清凉，俺沐浴其中，一片静谧一片安详，俺像个老头在享受着夕阳的快乐，在享受着暮鼓晨钟。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有俺那可爱的丈母娘。

俺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跟俺丈母娘说，本来俺害怕她不同意，现在估计她会同意俺的。

“婶儿，俺有见事情要跟您说，不知道您同意不？”俺试探着，打听着，唯恐她脸上露出反对的表情，没想到她一片和气说道，有事就说，都是一家人了。

“俺大学学的是中文，除了会动动手写点不入流的小说文章就只有能教书了，俺是农村的孩子，从小就立志能为祖国的花朵浇点水，现在有这么个机会，俺想去农村支教去。”

“有这个志向好啊，干脆还到咱村子来支教吧？”俺丈母娘笑着说道。

“这个都是上面的安排，是有计划的，俺不能到俺村子里面来，俺要去远方的边陲，那里的孩子需要俺去教。”俺还没说完，俺丈母娘的脸色开始变了，变的极其不自然，变的有反对俺去的冲动。

“好吧，你去可以，小燕怎么办？”俺丈母娘在责问俺。

“我跟老五一起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小燕笑眯眯地说道。

“好吧，既然小燕答应了，我也没什么要说的了，只不过要注意在外安全第一，多做事少说话。对了，走之前别忘了去市里看看你那可恶的死爹！”到现在俺真的了解俺的丈母娘，她不是在外边的那样气场十足，骂人骂狗，也不是十里八村的人所知道的刁钻泼妇，她是个伟大的母亲，伟大的丈母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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