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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这么被他噎着又觉得真心不服气,瞪了他半天,愤愤抓起地上的稻草弱唧唧地丢到他怀里。
“下次我再信你我就是猪。”九郡主踢踢他的腿,“往里面挪挪,我要睡觉。”
少年顺从地往里边挪挪,露出一片压平的稻草堆,九郡主不嫌脏,手脚一抻就躺了下去,顺手扯过少年腿下红黑相间的外衫衣摆搁脑袋下当枕头,完全没有拿他当外人。
九郡主睡眠质量很好,躺倒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不知梦到什么嘿嘿傻笑两下。
少年屈指蹭掉她脸颊沾到的灰尘,又故意捏着小辫子挠她鼻子。
睡着的九郡主不舒服地皱眉,扭过脸,任性地翻了个身,他的衣摆顺利从她后脑勺的霸占中解放。
少年松开辫子,支腮注视她片刻,抬手在她睡着的面容前晃了两下,她毫无反应。
少年无声勾起嘴角,解开扣子脱下黑色外衫盖到她身上,顺便将她睡歪的银色耳饰拨正,抬眼时正好与窗外满脸“虽然你们肉麻死人,但我绝对不会玩忽职守”的老实大鬼对视。
少年食指卷起九郡主散落的一缕黑,冷淡地阖眼。
与此同时,半开的窗子“啪嗒”一声合上。
窗外的大鬼:“?”
见鬼,没有风,窗户怎么自己关上了?
·
九郡主并不嫌弃柴房,她小时候闯的祸一大堆,放狗咬小王爷,抓虫吓六郡主,拔太傅大人的胡子,甚至趁她亲爹不防备还在他脸上画过乌龟。
闯的祸多了,挨的打和罚也数不清,小点的祸就经常被打一顿屁股,然后按照严重程度决定是关柴房还是祠堂。
她早习惯拿柴房当卧房,这一觉睡得没有半点不适。
隔天一早,九郡主被外面的争论声吵醒。
十月下旬的天气已经有点冷了,早晚寒气更重,九郡主一觉睡醒却没觉得很冷,拉下脑袋上罩着的衣裳,眼神迷茫地盯着房梁看了会儿,后知后觉地想起昨晚生的事。
哦,被抓了。
九郡主打着哈欠坐起身,抱着盖在身上的外衫扭头去找少年,他正懒洋洋地用手指绞着几根枯草编蚂蚱,这还是她在边关的城内时教的他。
听见动静,他抬眼:“衣服。”
听声音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九郡主这才注意到她手里抱着的是他的外衫,他穿在里面的黑红色劲衣上缠着几根银色链子,再加上头和耳朵上的银饰,苗人的特征更加明显。
一夜过去,少年从头到脚干干净净的好像刚从宴会走出来,反观满身皱巴巴的九郡主,连耳朵下面的辫子都有些松散。
九郡主揉揉眼,拍了两下衣服上的草灰,正要把外衫还给他时突然打了个喷嚏。
少年编蚂蚱的动作一顿。
九郡主耷拉着脑袋和他对视片刻,在他无声的示意下,试探性将他那件外衫披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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