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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府任职以来，我和老黑各有分工，他主要在下头协助判官处理地府事宜，我则多在阴阳两界奔波。”白无常垂着脑袋掰起了手指头，“贴吧是十几年前我一时鲜偷偷创建的，开始是地府专用，可地府那些家伙一个比个沉闷，实在没意思，我就对外开放了。比起阳界的贴吧，混迹‘鬼域奇谈’的鬼少得可怜，但好歹也是热闹过的。”

想起贴吧内几个所谓热门贴下的百来条评论与回复，白无常嘴里吐出的“热闹”两字听在6聿扬耳朵里，平添了好几分孤独。

“贴吧冷清这么多年，我也就没怎么管，谁知道会出这档子事？活人进贴吧，一个帖子几条评论炸出那么多腌臜货，他娘的还在老子眼皮底下私聊活人，摸上门惹是生非！这事已经传到阎王大人耳朵里了，这回老黑不帮我，成心要我吃苦头，三天内不处理清楚，阎王大人准要灌我三大碗孟婆汤再去畜生道轮一遭了！”说着，白无常猛地捂住了脸，“嘤！”

6聿扬在办公室坐了一天，干的都是些有的没的，这时候多少有些疲惫，听完白无常的话，他闭上眼捏了捏鼻梁，再睁眼时，目光格外专注：“我只负责郑昊轩的事情。”

白无常利落地打了个响指：“成交！”

***

6聿扬没想到，下楼给阿沅买瓶冰可乐的功夫，回头就遇上徐青初了，刚要问候一句，余光瞥见他身后紧跟着一名青年。6聿扬微微探头，青年的脸不陌生，他先前在电梯外见过一次，记得好像是徐青初的助理。

不过，小助理明显不对劲，眼眸浑浊、步伐僵硬，一会儿同手同脚，一会儿摇头晃脑，像是一个生锈的机器人，难以按照指令摆弄自己的身体。

6聿扬眯了眯眼，慢条斯理地跟在他们身后踏进电梯，正对着小助理斜靠在电梯门旁，毫不忌惮地盯着他看。

徐青初向6聿扬略点了下头，没有说话，抬手按下楼层，静静站在一边。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头顶上的灯明灭了两下。

6聿扬指尖在可乐罐上轻轻一点，“铛”的轻响打破沉寂：“这位女士是……客人？”

话音未落，灯管“砰”的一声炸开，电梯内倏尔陷入一片黑暗。

下一刻，有什么东西划破黑暗直向6聿扬的脸袭来，6聿扬脚下不动，微微歪头正要避过。

未料，一只手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臂，随即一道大力将他一拉，他猛地撞进一个温热的胸膛，刚吸到一口淡淡的朱砂味，就听到头顶响起徐青初微凉的声音：“向他出手你会后悔的，刘小姐。”

“叮~”电梯到达，楼道的声控灯应声亮起，明亮的白光投进徐徐打开的电梯内，照亮徐青初微沉的脸色，他放开环在6聿扬腰上的手，大步迈出电梯，随即脚步一顿又转过身，抬手拦住即将合上的电梯门，不知是对谁说：“出来。”

6聿扬应声走出电梯，小助理却似乎被吓到了，反而向后一缩，6聿扬斜睨了他一眼，向后伸手直接给他拽了出来。

这才注意到小助理手里紧攥着的手机，6聿扬眼眸一凛，转头看向徐青初，咧嘴一笑：“方便的话，劳烦留个门，有些事想和徐道长聊聊。”

第11章

6聿扬一直以为自己家已经足够简陋冷清了，没想到和徐青初比起来，还是输了。徐青初家里干净得不像话，甚至找不到多少人居住的痕迹，和徐青初这人一样，少了那丝烟火气。

客厅一整面墙的玻璃书柜上摆满了书，6聿扬一眼扫过，竟意外看到了大量中医相关的书籍。

“徐道长还懂医？”6聿扬再次刷对徐青初的认识。

“医道同源，大学辅修中医。”徐青初换上拖鞋，径直向厨房走去，“冰水可以吗？”

6聿扬也换了鞋，漫不经心地跟过去，抱着手臂斜靠在厨房门边看着徐青初拉开双开门式大冰箱，只见冰箱里除了整整齐齐摆放着的某牌子矿泉水外，什么都没有，他勾起唇角：“我好像没有其它选择。”

徐青初回头看了他一眼，指指他脚边堆着的三箱未开封的同牌子矿泉水，说：“你可以选择常温。”

三秒的怔愣过后，6聿扬低声笑了起来：“道长是喝天山雪水过活吗？”

“我不会做饭。”徐青初向6聿扬晃了晃手中的矿泉水，“冰的？”

6聿扬点点头，接过他手里的矿泉水拧开仰头喝了一大口，冰水入喉一个激灵，这才猛地反应过来，徐青初没反驳自己的话，他的视线在厨房内转过一圈，现这里居然连把水果刀都没有，忍不住问道：“光喝水？”

“我有不定期辟谷的习惯。”徐青初又从冰箱拿了瓶水，转身对上6聿扬的视线，想了想，又补充道，“会食用少量坚果。”

6聿扬：“……”这好像和光喝水没多大区别。

“在片场拍摄也不吃？”6聿扬记得当道士吃肉喝酒都没问题，徐青初会不会太认真了点？他这是真打算羽化登仙？

“口味重太油腻，难以入口。”

徐青初说这话时的眼神太过认真，让6聿扬从心底生出一种那帮厨师都是无法饶恕的废物的深深赞同感。

“6警官的案件和刘小姐有关？”徐青初轻描淡写地转开话题。

见徐青初走回客厅，6聿扬犹豫了三秒，开箱拿了瓶常温的矿泉水才跟出来，“这就要问这位刘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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