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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良姜勉强咧嘴一笑，都要哭出来了。这哪儿来的姑奶奶老妖怪，吃人前的用餐规矩太多了。心里比较了一下，她的力量小于老妖僧，老妖僧小于螟蛉虫妖。总而言之，硬碰硬，必败无疑。高良姜摸了摸头，脑子，全靠你了。

&1dquo;王家嫂子，深更半夜，你一个妇人出来，不方便吧?你家男人要是看见了&he11ip;&he11ip;”

&1dquo;别说这个。”凌娘摆摆手，&1dquo;都是明白人，妾身是个什么东西，就算你不知道，你身边这位假和尚真厨子还不知道吗?你俩如此亲密无间，他在床头枕边，难道没告诉你?”

高良姜站了起来，脱口而出：&1dquo;别瞎说。”

凌娘捂嘴一笑，&1dquo;咯咯咯”，清脆悦耳，她做了一个&1dquo;我都懂”的眼神。

阿藏站了出来，他调戏姜儿可以，别人不行，女人也不行。阿藏冷冷道：&1dquo;螟蛉娘，你到底要做什么?”

凌娘说，&1dquo;来帮高掌柜啊。高掌柜，你不知道吧，你如今是唐僧肉了，各路的妖魔鬼怪都想来尝一口。就连妾身这种住在深山老林的小妖都听说了，&1squo;前门街上金钥现，一宫之间动乱生’&he11ip;&he11ip;”

高良姜点点头，这两句她听阿藏说过。

&1dquo;&he11ip;&he11ip;&1squo;更有娇娘味鲜美，夺之便可与天争’。”凌娘说完，注视着高良姜的表情。

高良姜又点点头，&1dquo;原来这是个七言绝句，韵脚不好，平仄也不规范，估计造谣的文化水平不高&he11ip;&he11ip;螟蛉娘，你也是来吃我的吗?”

&1dquo;你说呢?”王凌娘与高良姜对视着，她期盼着对方眼里看到恐惧，看到求饶，看到人类的懦弱与胆小。

什么都没看到，高掌柜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

&1dquo;我不信。你若是要吃我，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今天，还特地跑上门来，说一堆废话。”高良姜撇撇嘴，心里却还是忐忑。

凌娘又咯咯地笑，拍拍手道：&1dquo;哎，妾身喜欢跟高掌柜这样的聪明人说话。不错，妾身不仅不会害你，还要帮你度过难关。”

&1dquo;为什么呢?”

&1dquo;不为什么，也不图什么，您别把恩情记在妾身头上，妾身也不过是奉命而来、领命行事。你也别问妾身奉谁的命，主上是乐善好施的人，他不需要你报恩。你以后只管还保护好你男儿的身份——哎，不对，你怎么变回女人了?”王凌娘惊呼。

什么叫变回，这螟蛉娘原就知道我是个女的?

王凌娘捋了捋脑门边上的刘海——这是她的触须，想事的时候，习惯摸这个——不对啊，之前看这高掌柜，明明是个男的，怎么如今，怎么看怎么都是个女人呢?她想了想，问：&1dquo;小高掌柜，你原先是不是有什么宝物，欺世人眼，掩盖了你的女儿身?宝贝呢?”

阿藏在边上听了这话，回想当日在阴间路上，想了起来，他也是忽然现姜儿是女人的。

高良姜说：&1dquo;是有一个，让阴间路上的亡魂抢走了。”你要我也没有。

王凌娘说：&1dquo;那不行，诗里说的，就是在高家庄开店的女人，你要当活靶子啊?你要找死啊?你这不是给我添麻烦吗?”想了想，&1dquo;得，以后妾身在你店里帮活儿，妾身好歹是个十足十的女人，有什么冲着妾身来。”

阿藏插话道：&1dquo;但凡有点儿脑子，都能看出来那诗说的是姜儿。姜儿，咱还得把护身符找回来。”

高良姜不太相信螟蛉娘，这位大嫂子说是来帮她的，可她被老妖僧追杀的时候，她没出来帮过忙，与她说的不符。况且，凌娘还害了黑米，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妖精。&1dquo;王家嫂子，我要如何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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