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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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员看了看苏蕴，又看了看秋，站在秋身边，将手放在她的肩上，用眼神问着，秋拍了拍她的手，对苏蕴点点头“你先进去吧，不是危险的人。”

等人走了，苏蕴才走到桌子的另一边坐下，挡了挡秋再去拿酒的手，对方向他摊摊手，收回了还想再去摸酒的动作，苏蕴来的路上想到了许多想问的事，可真的面对面坐下的时候，倒是不知道应该先问哪一个了，最后找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话说“苏晚的私人账户余额是零，从银行查询过后，才知道是被她分成多次全部转到同一个账户里了，你砸的那辆车是她二十二岁生日那天买的，我从没机会见她开过，昨天早上在路上那个f1是她同年秋天买的，只是在家里摆了三四个月，就被她送人了，现在想来，好多东西她都只是买，却没有自己用过。”

秋认同的对苏蕴点头，她抬手盘起自己的长发，用腕上的头绳将它固定好“你来就是为了这些？她留给你们的，都是可持续发展的，所以，不要对没有生命的数字这么小气。”

“苏文滨，泰润，爆炸案的杀手，是你做的吧。”苏蕴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说的话，他看着秋那闲适的状态，心里平衡的支点渐渐倾斜“她活着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人都死了，你倒是开始缅怀了？”

“她还真是把你教的很好，说话的时候从来不在意自己的身份。”秋的气场变了变，她看向苏蕴的眼中带有赞赏和严厉“如你所见，她活着的时候，我是个整天只知道挥霍的人，她死去之时，我将她一直忍着没有付诸行动的想法都实现了，这跟缅怀没什么关系，这是给她送行。”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在我面前死去的那个人又是怎么回事，段女士？”苏蕴永远不会忘记的画面再次袭来，他看着现在坐在眼前的秋，她与窗边的女人除去那双眼眸，其他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相像，是怎么做到的呢“两个人，究竟怎么换出来的？”

“我给她想要的，她给我需要的，在最大程度上让她成为利益关系里的受益者，什么事做不到呢？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做到那种地步。”秋难得叹了气，她的手机来了消息的提示音，看了看内容后，秋双手撑在桌上站起来，微微俯下身与苏蕴对视“我们也不是什么需要见面的关系，段瑾瑜早就死在那窗外的地面上了，回去吧。”

“那你知道你唯一的女儿，想要的是什么吗？”在秋的逐客令里，苏蕴也站了起来，他走了两步，来到狼藉的车前，拍了拍凹陷的车身“是在你或夏琳宜，还有那个跟你交换人生的女人，你们三个人身上从未感受到的母爱，她生下来就跟其他人不一样，你厌恶她的聪明神智，却珍惜她身上的血脉，这是一件多可笑的事。”

“不送。”苏蕴的话让秋觉得尖锐，她从不是一个会全然漠视他人情绪的人，她走进了店铺的后门。

对苏蕴来说这场对话用时较短，却又十分漫长，二十多年的等待，最后终结于一句不送，他指尖在破损的车窗玻璃上划过，皮肤被割裂开的刺痛让他回神，他将手心朝上，指腹上就这么一小会的时间已经渗出血来，他在车头的位置留下了鲜红的指印，从破损的前窗至车灯上方的位置，洁白的车身更显得那些痕迹鲜艳，他只是想想就觉得心痛，那姐姐呢，在孤身一人走过的年岁里，在被亲生母亲涂满剧毒的房间里，在这个被另一个母亲推拒的老店里，在吞下药等死的病房里，她是什么感觉，她又有多痛。

回程的路上，苏蕴接到司和的电话，将他们所在的医院位置转达了过来，挂断电话，他将车窗摇下来，独属于荒漠上的炙热空气随着了胜于无的轻风吹进车厢，他深深将那空气吸进肺里，到现在，他想知道的和不想了解的都已经全部呈现在他的世界里，这本是结束的结果，却因为秋的出现，好像有些动摇，可正如秋对他的态度，剩下那些困束于过去的事永远属于过去，他今后前进的方向只有一个，想至此，苏蕴脚下加大力度，车速也快了起来。

司和推着坐着轮椅的宋锐走近苏祁和赵阳的病房，病床上的两个人经过救治后还没有清醒过来，轮椅停在苏祁的床边，宋锐伸出手戳了戳那张闭着眼的娃娃脸，后者自然是无法给出反应，他又戳了戳，确认对方不会被他折腾醒，这才打住恶作剧的手，只是被他这么戳了几下，苏祁的侧脸上就红了一块，这么敏感的皮肤和怕痛的体质，宋锐怎么都不会想到他会在夏琳宜开枪的时候扛着药性和自己的伤扑过来挡枪。

“真不知道是你自己跟医院有缘，还是苏蕴的坏运气转给你了，我都数不清你们光顾医院多少次。”司和站在宋锐身后，看着那人的头顶，无奈到“要不你再考虑一下，是不是有必要继续跟苏蕴在一起。”

“苏蕴要是知道你跟我说这个，会跟你动手吧？”宋锐右臂撑在轮椅上，用手托住自己的头，真挚得对司和回应。

司和走到一边的座椅边坐下，对宋锐的话十分赞同“你说的没错，那我还是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了，说说吧，你们三个怎么搞成这样？”

“真是不太好的回忆，当时我打算吃完饭，想办法摆脱你的人去找苏蕴来着，刚吃到一半，走廊里就变得很嘈杂，隔音再好也没挡住外面的枪声，我就开了一条门缝去看情况，当然我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但你觉得那扇房门能挡多久。”宋锐托住头的手在脸颊上揉了一下，继续回想当时的事“整个走廊里到处都是人，苏祁就是那时候出现的，他脚步混乱摇摇晃晃的冲到门跟前，拉着我就朝安全通道冲，当时很乱，我根本反应不过来，我们步行下到十二层的时候，他的体力告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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