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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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诺了肯定要去,否则日后要差使不动他了。”白尽泽有意打趣。
这可苦了铁毛,难为情蹲在地上,胖手撑着脸默默面热。
心中却是窃喜,下山玩盼了好些时日,上回醉香楼的大快朵颐都记不得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此刻馋得口水直往肚里咽。
日头西斜,白尽泽牵着余羡往凇雪阁去,“他说有人坏人欺负你,你同我说说,是什么样的坏人?”
“没看清,应当是坏透了的。”余羡踏上几步台阶,松开了他的手,“来你凇雪阁做什么?”
“抹药。”
“抹过了。”虽是如此,余羡先他一步跨进去。扑面的暖意席卷,他爱这样的舒适,心中对白尽泽的不满褪去不少。
他将外袍褪下放在椅背上,坐下后为白尽泽倒了一杯热茶,问:“云挽苏何时能恢复人形?”
白尽泽在他对面坐下,“他在鬼界待久了,忽然离开不适应,需得养一养。”
“嗯。”余羡捏着瓷白茶杯,迟迟没喝。耳边又是那串铃铛声,碰撞得愈刺耳。
他有不适,恍惚了好一会儿。白尽泽问,他便一五一十答完那段脆铃。
“灵梵将我的玉佩带到了何处?”余羡疲惫扶额,自己的身子都撑不住了。
白尽泽拥着他,默默给予灵力护住虚弱的肉身,他道:“不关那枚玉佩的事,灵梵逃回悬棺,必定是寻到别的重整旗鼓的法子。”
别的法子?
“白尽泽,审判悬棺当真审判的是罪大恶极的人?”余累的说话声音轻得似耳语,“我觉得不像。”
“嘘,别说话。”白尽泽指腹点在他的两片唇瓣之上,半哄道:“这些事暂不用你来想,再有不适需得及时同我说,明白吗?”
“我像随时一命呜呼的病秧子。”余羡缓缓吐出一口气,胸口闷伴随一阵比一阵更剧烈的痛意,口不择言说了胡话:“你先知我心悦你…后领我的情…白尽泽,你的喜欢没理没据。你素来对我都好,但这些好我还分得清,你把我当徒弟……我找不到一点你喜欢的蛛丝马迹。我在想,现下你的变化,是不是因为我时日无多,你在可怜我。”
“莫要说胡话。”白尽泽让他此番糊涂的瞎想惹得直想笑,“什么叫做时日无多的可怜?你不需要我的可怜,若有天你能明白,便知道其实一直都是你在可怜我。”
“不是。”余羡胸口痛,带着白尽泽的手过来帮着揉:“像被人捏紧了心,一直不放我便一直那么痛。白尽泽,我怎么办。”
“躺下呢?”
白尽泽抱他回榻,余羡侧着身,压着一边的手臂,“还是疼。”说这话时,余羡已经合上了眼,面上的痛色只增不减,轻轻浅浅呼出一口气,“我若知道这样苦,就好生保管那枚玉了。”
“无妨,玉佩是我雕的,即便丢了也能再给你雕刻一块。”
“抱我。”余羡埋着脑袋,周身寒意侵袭,自己捂不热,“白尽泽,我是雪凰却如此畏寒,没道理。”
白尽泽搂着他,在身上盖了一锦被,“哪里没道理,铁毛的真身是把扫帚,那几年他立在墙角下,你何时见他扫过地?”
“不一样。”余羡声音低了。耳边又响起那串脆铃,敲击在耳膜之上,一声接着一声震耳地鼓动。
他晃一晃脑袋,这道声音便如同一场在内颅的厮杀,刀光剑影,久久不平。
再难熬余羡也没再说出口。白尽泽亦默默抱了他很久。待这场间歇性的寒意终于过去,余羡没动,腰上的手在轻轻抽离。
余羡抓住了一点布料,问:“去哪?”
“神庭。”白尽泽挨近了,道:“周不夜炼制的新药尚缺一味药引,我在四寺山寻见了,给他送去。”
“周不夜是谁?”
“神庭的药官。”
“他练出的新药是用在我身上的?”否则白尽泽也不会这般亲力亲为。余羡道:“这便是你说的对症下药,玉佩被抢了你就找别的法子来保住我的命。”
“你啊~”白尽泽深深叹了一口气,指腹摩挲着那两瓣要么不肯说,说了又不饶人的唇瓣,“想和我去吗?不以守山鸟的身份,就说你是我极之渊的小主人,好不好?”
“不好。”余羡闷闷地拒绝,“我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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