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出卖（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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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新海哼着小曲，在诊所大厅修剪着绿植。自从得知院长贾勉就是自家舅舅后，原本迷雾重重的前景，一下就豁然开朗。蔫巴了几天的兰花在叶新海的精心照料下也迅速恢复了绿意，生机盎然，看了就让人欢喜。
“叶子，走了。族长在等你。”司机贾兴催促道，他就是负责运送手术车的小货车司机。平常也负责院长贾勉的出行。这几天，贾兴已与叶新海混熟，自从叶新海那天进入手术室，往后的几天晚班，叶新海都搭乘贾兴的顺风车回家。
“来了来了。”叶新海放下手中的剪子，将白大褂脱下就跟着贾兴出了门。
“院长。”叶新海看见沈建东恭敬地打了声招呼。
沈建东点点头，指着自己身旁的另一条板凳，“坐，兴子开车。”
皮卡起步，后面货车厢里坐着沈建东和叶新海。叶新海有些疑惑：“院长，这是？”
“叶娃娃，这里就你我二人，不必拘谨。趁这个机会，我想把一些事交代给你，我相信你也有很多疑问。”
“舅舅”
“今天时间紧张，我是用带你参观贾家村防卫体系的借口，将你喊了出来。虽然我现在的身份是族长，但依旧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上次让你进手术室已经引起了他们的不满，不过也是因为你做的小手脚才创造了机会。所以，这次过后，我们没有什么机会再单独见面。以后信息的传递我会通过贾兴来传达，他是我培养的心腹。”
叶新海望了眼驾驶室方向：“那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叶娃娃，这里除了你，没有人知道。沈建东，早就在2年前失踪了。”沈建东的语气有些惆怅，似乎又回想起当年被迫做出决定的时候。
“舅舅，你当初发生了什么？”叶新海盯着沈建东，似乎透过贾勉的脸看到了舅舅真实的面庞，那是叶新海儿时记忆种的样子。
“舅舅啊，当年跟你一样好奇。”沈建东笑着说道：“一次偶然我窥见了贾家村的核心秘密，也就是换脸。但毕竟没什么经验，全凭一颗好奇心，我就被他们抓住了。当时我也是麻醉医师，除了我他们没有其他的人选，所以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监视和软禁了几年，后来他们渐渐松懈，让我逮着机会和贾勉换了脸。也幸亏我和贾勉的身高身材类似，才糊弄了过去。”
舅舅寥寥数语就将曾经的凶险困难一笔带了过去。
叶新海敬佩地看着沈建东，如果是自己面对这样的局面，或许连命都保不住，更别提掌握了全族的权力。在有意识的状态下，脸被撕扯下来，自行完成换脸。这种非人的疼痛，想想都令人发抖。还有缜密的计划、卧薪尝胆的隐忍和毅力、日复一日的塑形，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在最合适的机会果断出手，才有了现如今的境况。才有了罩着自己的贾家村族长，自己的舅舅。叶新海眼神中除了敬佩，更多了一分感激。
“叶娃娃，我不知道拉你进贾家村这个泥潭是对还是错。但这里，还是我说了算。我保证，等过了几年，医疗事故的风波过去后，你会安然地回家。过上属于你的幸福生活。”
“那舅舅你呢”叶新海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但他还是情不自禁地问了出来。
“呵呵，叶娃娃你看村口树荫下抽烟唠嗑的村民，他们是放哨的，属于民兵小队。在贾家村，村庄外围每100米有哨兵，负责放哨和拦截可疑人员，村子高楼里也有。那些骑摩托在村里瞎转悠的，是巡逻小队。还有负责我安全的一支小分队，贾兴就是小队长。除此之外，镇上、王家村、蔡家村都有我们的眼线。宗族制度下，甚至全国的各个角落都有我们的人。”
沈建国没有直接回答叶新海的问题，而是介绍了自己一手创建最为得意的贾家村防卫体系。叶新海明白，沈建国早已经是贾勉了。在不断模仿贾勉的过程中，沈建国慢慢与他融合，不知不觉成为了具有沈建国知识风格的贾勉。贾家村就是他有所作为的一方天地。
但叶新海还是有些不解：“这么严实到底是在防谁？”
“自然是那些烦人的麻雀。来我们这换脸的客户都是被通缉的要犯，不然也不会有人花300w只是换张脸。”
叶新海瞪大了眼睛，300w，真不是普通作奸犯科的小毛贼能消费的起的。那麻雀，自然就是指的警察。
“300w换一张脸，自带脸的话，200w。无痛无副作用，1小时就见效。对于真正的大客户，何乐而不为。况且我们贾家村的声誉一向极佳。”沈建国颇有些自豪。
“这么逆天的事情，真的没有副作用吗？我听说附近矿难频发。还有不少人意外死亡。”叶新海小声嘟囔着。
沈建国突然转过头，犀利的看着叶新海：“小叶，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没没没，这些村里人不都知道吗。”叶新海有些慌张，似乎问了不该问的。
“到底是谁？”沈建国的声音陡然增大，连驾驶室里的贾兴都不由停下车，想下车查看情况。沈建国意识到刚才的行为似乎有些不妥，拍拍车顶，示意继续开车。在刚才一瞬间，沈建国似乎抓到了山雀的影子。
“咳咳，叶娃娃，我刚才有些激动，因为事关重大。我也不瞒你了，换脸的副作用，有。但这件事情，只有族长和几位族里的老辈知道，未来的族长也只有在继承的时候才会知道这个秘密。矿难有部分是天然发生的，但也有少部分是我们操控发生，意外死亡同样如此。但在众多如此真真假假的信息中，理出头绪，甚至将矛头指向换脸的副作用。这个人让我不得不重视。所以，他是谁？”
沈建国看叶新海还是不愿说，又补充道：“我保证，如果这个人对贾家村是忠诚的，我一定重用。有这样的才思，是个人才。”
还有一句话，沈建国没有说，如果不是自己人，那时时刻刻盯着贾家村，分析贾家村的只能是那个人，山雀！
“是老贾刀削面的老贾。”
沈建国眼睛放光，拍拍车顶示意停车：“小叶，你先回诊所，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随后坐进副驾驶朝着贾兴快速说道：“联系大成，让民兵小队快速集结出发。目标：老贾刀削面。10分钟内必须要到！咱们先去。”
叶新海看着轰鸣而去的皮卡，有些不解，是不是自己在无意中把老贾出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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