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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已去,柏莘会所不会再有昔日的光景。
那位爱穿旗袍,一颦一笑都是万千风情的女老板,曾是柏莘会所独一无二的标志,艳闻无数,越讲不清,就越难忘。
有人记起年初的一桩事。
女老板正月里也有些日子没出现,再踏进柏莘会所穹顶彩绘的门廊,一身黑丝绒旗袍裹着娉婷身段,寡淡里也见媚骨天成的芳韵。
听她与客人谈天才知道,原来是丈夫去世了。
明艳妩媚,她生来就适合笑,不过心不过眼,也赏心悦目。
当时暗诽冷嗤有了丈夫还在风月场里厮混,怕早就不干不净的人,得知薛妙自杀离世,纷纷换了一张嘴脸,似真的扼腕叹息,这样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大美人,当真对亡夫长情。
俗人最爱听这种痴心不悔的深情戏码。
这事越传越真,连薛妙的丈夫都没见过,就敢信誓旦旦笃定女老板是追随亡夫去。
香消玉殒,才得一段夸。
孟听枝想起薛妙手腕上的一只玉镯,青白山水,成色一般,大概是很有年头了,镯子被养得很莹润。
薛妙总喜欢抚那镯子上一道沁进深色的暗裂。
旁人问及,她只笑笑说:“好多年前磕坏的了,怎么也养不好。”
孟听枝记得第一次去柏莘会所,她在程濯的生日会上格格不入,窗边透风时,薛妙好心来问她是不是第一次来不适应。
起初为了融入程濯的圈子,她有多笨拙吃力。
靠着夜风廊窗,薛妙长而媚的在耳际轻舞,问她借一次火,便好心送她一句良言。
“女人呢,给一个男人爱,不打紧,但要是开始为一个男人忍,那可就要受苦了。”
孟听枝张口没来及出声,便见她吐一口袅袅娜娜的灰白烟雾,颊畔轻笑道:“爱昏了头,甘之如饴啊?”
那样一个通透清醒的人,怎么会自杀呢?
车子已经在印刷城停下,孟听枝多付了车资拜托师傅在这里等,她去拿补定的伴手礼盒。
舒晚镜回忆展不对外售票,展当天,受内邀带邀请函过来观展。
今早最后一遍核对,现缺了十几个盒子,立马就跟供应商这边沟通加印,还是原来一模一样的制式。
临晚接到电话,工作的其他人都在忙,孟听枝就一个人过来拿,东西不少,塞满半个后备箱。
回工作室将事情处理完,工位上的台灯已经不剩几盏,她揉了揉眉心,拿出手机准备给程濯消息,又想起下午落雨那会给他打了电话,一直没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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