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医院的奇遇（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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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城市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笼罩，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地面上，溅起无数水花。路边的梧桐树被风雨吹打得沙沙作响，树叶泛着油亮的光泽。街道上早已没有了行人，只有零星的车灯在雨幕中划出模糊的光痕。
就在这样的暴雨中，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在踉跄地奔跑。黄景玉紧紧地把五岁的儿子方舟揽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替他遮挡着雨水。她的衣服早已湿透，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可她顾不上这些。儿子滚烫的体温透过衣服传到她的胸口，让她的心一阵阵揪紧。
“坚持一下，方舟，马上就到医院了。“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在湿滑的地面上小心地快步前行。今天加班到很晚，回到家时已经九点多。当她推开门，发现方舟蜷缩在床上发抖，摸了摸额头，烫得吓人。
那一刻的恐慌让她至今心有余悸。平日里活泼好动的儿子，此刻却虚弱得像条毛毛虫。她想起白天送他去幼儿园时，还活蹦乱跳的，怎么这么快就病倒了？一定是中午喝了凉水，自己没在身边叮嘱。
方舟在她怀里发出微弱的呻吟，小脸烧得通红。额头上的汗珠混合着雨水，顺着脸颊滑落。黄景玉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被雨水冲刷得无影无踪。作为一个单亲妈妈，她早已习惯了独自面对困境，可每当孩子生病，她还是会感到深深的无助。
一辆出租车从身边呼啸而过，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裤腿。她招手希望拦下这辆车，可出租车一溜烟地消失在远方，车后溅起一片水花。
脑海中浮现出今天下午的场景。老板让她加班整理档案，她没有拒绝的余地。同事小张还特意提醒她：“景玉姐，你家方舟还小，这么晚回家不放心吧？“她只是笑笑：“没事，他很懂事的，会自己煮方便面。“
可现在想来，那声“没事“是多么的轻率。如果她早点回家，是不是就能及时发现儿子发烧？如果当时坚持请假回家，是不是就不会让孩子病得这么严重？
雨越下越大，黄景玉的脚步却不敢有丝毫的停歇。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深夜抱着生病的方舟奔波。自从三年前丈夫因车祸离世，她就这样既当爹又当妈，咬着牙硬撑着。
单位里的姐妹们常劝她改嫁，说带着个拖油瓶太辛苦。可每次看到方舟那双像极了他爸爸的眼睛，她就舍不得。况且，方舟是那么懂事，从来不让她操心。就连今天发烧，电话里还用虚弱的声音说：“妈妈，你忙完再回来，我睡一觉就好了。“
想到这里，黄景玉的眼泪又涌了出来。这个才五岁的小男子汉，已经学会为妈妈分担，学会隐藏自己的痛苦。有时半夜醒来，她总能看到儿子把自己的小被子给她盖上，生怕妈妈着凉。
远处的医院大楼终于出现在雨幕中，刺眼的应急灯光透过雨帘显得格外醒目。黄景玉紧了紧怀中的方舟，加快了脚步。儿子的体温似乎又升高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马上就到了，宝贝，再坚持一下。“她轻声安慰着，声音里带着哭腔，“妈妈不会让你有事的，不会的“
终于冲进急诊室的大门，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值班护士见到浑身湿透的母子俩，立刻上前帮忙。医院的白炽灯光下，方舟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泛着光。
“医生！医生在哪里？我儿子发高烧！“黄景玉顾不上整理自己狼狈的模样，声音里带着哭腔。她的头发还在不停地滴着水，在洁白的地砖上留下一串水迹。
“别着急，这就带你去看医生。“护士接过已经昏昏沉沉的方舟，一边安慰着，一边转身喊道：“王医生，这边有个小朋友高烧！“
护士的动作很麻利，三两步就把方舟安置在了诊室的床上。黄景玉这才有机会好好看看儿子的情况。方舟的小脸烧得通红，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睫毛微微颤动，像是在承受着什么痛苦。她心疼地用已经湿透的袖子擦拭儿子的小脸，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对不起，方舟，妈妈今天工作太晚了，没有及时发现你发烧“她的声音哽咽着，手指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脸颊。就在这时，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走了进来。
医生仔细检查后说是扁桃体发炎引起的高烧，需要打针消炎。测体温时，温度计显示395度，这个数字让黄景玉的心一下子揪紧了。她记得婆婆说过，小孩子发烧超过39度就容易烧坏头脑，这可怎么得了？
“医生，他会不会有事啊？“她紧张地问，声音都在发抖。
“放心吧，打一针退烧针，再输点液，很快就能退烧了。“医生安慰道，一边写着处方，“不过今晚得留院观察，看看情况。“
当护士报出药费数目时，黄景玉的手在包里摸索了很久。最后从皮夹的夹层里翻出几张皱巴巴的票子，那是她今天刚发的工资。原本打算给儿子买双新鞋的钱，现在要用来买药了。
在输液室里，方舟终于在退烧药的作用下睡着了。点滴一滴一滴地落下，像是在计算着这漫长的夜晚。黄景玉坐在一旁的塑料凳上，看着儿子的睡颜，眼神里满是疲惫和担忧。她的衣服还在不停地滴着水，可她顾不上这些。
记得方舟刚会说话时，睡前总喜欢缠着她讲故事。那时候，她每天不管多累，都会给儿子讲一个童话。渐渐地，方舟懂事了，会主动说：“妈妈，你工作累了，早点休息吧，不用给我讲故事了。“
这么懂事的孩子，却要承受没有爸爸的童年。黄景玉看着输液瓶，泪水又一次模糊了视线。她多希望能给儿子一个完整的家，可是现实却如此残酷。有时候，她也会怀疑自己是否做得够好，是否真的能替代一个父亲的角色。
透过输液室的窗户，外面的雨还在下，雨声打在窗户上，像是在诉说着这个单亲妈妈的艰辛。黄景玉轻轻握住儿子的小手，感受着他逐渐降下来的体温，这一刻，所有的疲惫和心酸都化作了一声叹息。她看着儿子熟睡的脸庞，回忆起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
从丈夫去世那天起，生活就像这夜晚的暴雨，毫不留情地冲刷着这对相依为命的母子。最初的日子里，方舟总是在半夜哭醒，喊着要爸爸。每当这时，她就只能把儿子紧紧搂在怀里，用自己的泪水悄悄陪伴着孩子的哭泣。
渐渐地，方舟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再半夜啼哭。反而常常主动帮她收拾家务，有时还会用稚嫩的小手给她捶背。“妈妈，你别太辛苦了。“儿子总是这样说，每一句都像一把小刀，戳在她心上。
输液室里很安静，只能听见外面雨点滴落下的声音和病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隔壁床是个刚做完手术的老人，他的老伴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不时轻声问候几句。看着老两口恩爱的样子，黄景玉不禁有些羡慕。
她摸了摸方舟的额头，温度确实退了不少。护士说第一瓶点滴快完了，还需要再打一瓶消炎药。黄景玉看了看手机，已经是深夜十一点。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小了许多，只剩下淅淅沥沥的声音。
就在这时，输液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考究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她的脚步有些慌乱，怀里似乎抱着什么。黄景玉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只觉得这个女子周身散发着一种不属于这间简陋输液室的气质。
护士站起身，正要询问，那女子却像是没看见似的，径直朝这边走来。她的高跟鞋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却又带着某种说不出的犹豫。黄景玉莫名地感到一丝不安，仿佛预感到什么事情要发生。
方舟在睡梦中动了动，可能是被进来的女子高跟鞋响声惊动。黄景玉轻轻拍着儿子的手，却发现自己的心跳突然加快。那个女子越走越近，她怀里抱着的，赫然是一个襁褓。
深夜医院的白炽灯依旧明亮，窗外的雨声若有若无。这个看似平常的夜晚，一个意想不到的相遇正在悄然展开。命运的传送带无声地转动着，即将改变这个孤儿寡母的小家庭。
黄景玉握着儿子的手，忽然感觉到一丝异样的紧张。她不知道的是，这个雨夜，将在她的记忆中留下永远无法磨灭的印记。而那个正在走近的神秘女子，也将为她带来一个改变一生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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