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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鹿希言怀中抱了两瓶酒，林锐不解的问：“你拿酒来干嘛？”

鹿希言把怀里的酒递给林锐，她的眼睛像是冬天里未被动住的清泉，干净清澈。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外面的气温很低，鹿希言说话的时候，有白气，“这是之前我外婆给外公酿的酒，放了很久了，一直没有人喝，是果酒，很好喝。”

林锐不怎么喝酒，偶尔喝一点啤酒，他不怎么喜欢酒的味道，很刺口，还很辣胃。可鹿希言这么笑吟吟的递给他，他还是接了，“这么贵重的酒，我享受不了啊。”

“林律师，谢谢你这么久的照顾，我不知道该拿什么东西来表达我的感谢。”

说话的时候，鹿希言虽然在笑，但是林锐从鹿希言的脸上看到一丝悲伤，这是从眼睛里面流出来的，像是一片落叶掉进了她如清泉般的眼眸，含了几丝忧伤。

林锐接过酒，然后拉住了鹿希言的手臂进了屋，他背对着鹿希言给她拿了拖鞋，微微屈膝把拖鞋放在了鹿希言的脚边，等他抬起头的时候，鹿希言看见的是林锐脸上像太阳般温暖的笑容，他说：“谢谢，我很喜欢。”

吃完早饭，鹿希言和林锐在厨房里尴尬的站着，砧板上放着一条鱼，是她昨天跟林锐一起去菜市场买来的，想着大年三十的，点外卖不好，准备自己动手。

上次林锐从周怿家带回来的那个鲫鱼汤很好喝，用鲫鱼汤煮的面也很好吃，周怿说做法很简单，可林锐第一步就出了问题，这鱼怎么杀？

鹿希言默默往后退了一步，“你别看我，我不会杀鱼。”

林锐无奈，只好拿着电话给周怿打了一个视频过去，是黎放接的，周怿这时候正和姜汐在厨房里忙活年夜饭，黎放把电话递给周怿。

“咋了，想我了？”电话那头的周怿，正在腌鸡肉，应该想做手撕鸡，林锐又转头看了一眼，躺在砧板上，时不时还蹦几下的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鱼怎么杀？”

“你买鱼了？”那边的周怿偏头看了一眼屏幕。

“嗯。”

“你没让卖鱼的老板帮你杀吗？”

林锐摇头，“老板还会帮杀鱼吗？”

周怿转身对着屏幕，脸上带着几分嘲讽的笑容，“你最近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怎么感觉你不太聪明的样子，我都不想承认你是我哥了。”

或许是有鹿希言在旁边站着，平常他跟周怿黎放都是这么说话的，但是现在他感觉他的面子快挂不住了。他偏头瞟了一眼鹿希言，现鹿希言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他的脸直接黑掉了。

屏幕那头的周怿还在继续数落他，鹿希言突然笑出了声来，林锐的脸又黑了几分。

“我怎么听见了有女生的声音？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谈恋爱了？快，我要看我嫂子。”那头的周怿马上兴奋了起来，连姜汐都凑了过来，嚷嚷着让林锐把屏幕转过去。

“嫂子没有，小孩到是有一个。”

林锐准备把摄像头转向鹿希言的时候，鹿希言一溜烟地从厨房里面跑了出去，相机转过去的时候，刚好照到一条活蹦乱跳的鱼。

“林锐，你耍我呢？那里有小孩，这明明是一条鱼。”

林锐看见鹿希言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下次再介绍给你们认识，她比较怕生。”

他解释了好一半天才说服了准备马上冲到他家里的周怿，然后在周怿的远程指导下，把鱼给杀了。挂掉视频，林锐出了厨房，走到了客厅看见鹿希言正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他一过去，鹿希言就赶紧把正在写的东西藏在身后，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写什么呢？”

“没什么，随便写写。”说话的时候鹿希言不自觉的把目光移开了，她下意识的咬了一下嘴唇。

这是鹿希言紧张的时候会做的一个动作，林锐观察很久了，上次他在医院问鹿希言为什么突然转理科的时候，鹿希言也是这个表情。

鹿希言的心思他猜不透，问她什么她都不会说，喜欢把什么事情都埋在心里。

在面对林锐的时候，鹿希言只想把她最阳光最活拨的那一片给林锐看，她不希望林锐看到她笑容下面的另一副面孔。

这个下午她和林锐格外忙碌，两人打扫了家里的卫生，做了年夜饭，虽然是很简陋的面食，加一个汽锅鸡。

汽锅鸡还是林锐按照网上的视频一步一步的忙活了两个小时才做好的，虽然最后咸了，鹿希言还是吃得很开心。

这个年鹿希言过得非常开心，吃过晚饭之后，鹿希言给白舒雅打了一个电话。白舒雅正在吃年夜饭，医院里组织的，给在医院的病人和医生们特意准备的。

看见白舒雅脸上挂满了笑容，鹿希言也忍不住笑起来。

吃晚饭的时候，鹿希言打开了她从家里带来的酒，非要和林锐喝一杯，被林锐教训了一顿。最终她喝得是饮料，而林锐喝了两杯果酒。

刚开始的时候没什么，等林锐去院子里面转了一圈回来后，脚步都在踉跄。现在正躺在沙上，睡得死死的。

鹿希言看着林锐沉思了一会，早知道这酒酒劲这么大，就不给他喝了，都不能喝林锐一起看烟花了。

林锐家没有电视，拿着电脑放着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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