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告别家人(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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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瑶将家中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两位。
吴管家听完后就改变了对苏瑶的看法,原来这丫头身世如此艰辛,她的要求只是要救她于水火之中。
“世上竟有如此禽兽父亲,吴管家,这事你得做主答应。”柳师爷对苏瑶心疼不已,恨不得将她父亲拉来打个二十大棍。
“行,我做主,答应你的请求,正好府里缺个丫鬟,只是从此你就要卖身为奴,你可想清楚了?”吴管家问道,这丫头心思机敏,口若悬河,心下也是满意。
这时,苏母上前说道“能入府做丫鬟是我家瑶瑶的福气,总比跟着没用的我吃苦强,劳烦这位爷将来多照应她。”
苏母将苏瑶搂在怀里,不禁红了眼眶,让自己的女儿去为奴为婢,做父母的怎么不心疼,但总比嫁去王员外家强啊。
“那就这么定了,这是五两银子卖身钱,一会跟我去签了卖身契,我就安排小厮送你们回去收拾行李。”吴管家交代道。
吴管家安排的小厮叫大李,性格忠厚,对于苏瑶颇为照顾,一路上都在为苏瑶介绍府里的人和事。
很快,几人回到了村里。
大李看见苏瑶家简陋的房屋,似乎随时会被风吹倒,不禁皱眉,许州在知县顾大人的治理下百姓都安居乐业,现在竟还有如此穷苦人家,可见这家男主人心思不正或是懒惰成性。
“怎么那么晚才回来,要饿死我吗?”苏父从屋内走出来,看见母子三人与一陌生男人站在门口,顿时心生不满。
苏母见苏父神情不满,心下害怕,不知道该如何跟苏父解释苏瑶的事,只让苏庭先回屋内玩耍。
“阿父,这是李大哥,是县城顾大人家的家仆,今日来带我去府上做事,我收拾下东西就走。”苏瑶见苏母脸色不好,主动向苏父解释道。
苏父闻言勃然大怒,上前就要扇苏瑶一个巴掌,被大李魁梧的身躯拦了下来。
苏父不敢惹怒大李,对苏瑶叫骂道“你个小娼妇,竟敢私自做主去给别人当丫鬟,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去,安分的给我去王员外家做妾。”
大李忍不住对苏父翻了个白眼“县令大人和员外,孰轻孰重你分不清?苏瑶已与我府签了卖身契,此事已定,不容反悔。”
苏父被大李的气势镇住了,但忍不住小声嘀咕道“你说你是县令家的有证明吗?再说我都收了王员外家的五两银子了,现在银子用完了,我有什么办法。”
“刁民,看好了,这是县令家的府牌。你再敢阻拦,别怪我不客气。”大李将腰间的府牌举起。
苏瑶更是不齿苏父的做法,昨日刚拿的银子,今日就没了,不用想,肯定全给那张寡妇了。
“阿父,五两银子我可以帮你还,但你要答应我善待我阿母和阿弟。还有我在知县府里做事每个月都有月钱,我会尽量节省给你们补贴家用,只是必须要我阿母来取,你来拿做不得数。”苏瑶明白她离开这个家,苏母的日子只会更难过,用钱约束苏父,或许能保苏母有个太平日子。
苏父虽不满苏瑶的安排,但自己确实没有银子还给王员外,只能咬牙答应。
苏瑶让大李在门外稍等片刻,自己和母亲到屋内收拾衣物。说是收拾衣物,苏瑶并没有几件能穿的衣服,只打包了一个薄薄的行囊。
面对即将到来的离别,苏母忍不住将苏瑶抱在怀里哭泣,一旁的苏庭见状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虽然咱们家穷,但阿母一直把你当手心里的宝。现在你要去伺候别人,怎么叫阿母不心痛。”
“阿姐不要离开我。”
苏瑶伸手轻抚阿母消瘦的背脊,又揉了揉苏庭毛茸茸的脑袋。不管前世今生,她唯一体会过的亲情就是苏母和苏庭给的,内心也很是不舍。
“放心吧,阿母,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这是五两银子,你回头拿给阿父,督促他还给王员外。另外每个月末你坐二虎的牛车来县里找我,一来我给你些傍身钱,二来我们母女能小聚一会。记住我给你的钱别全给阿父,将来留给给阿弟读书。”
苏瑶细细交代后就和大李离开了,苏母和苏庭在门口望着苏瑶的背影久久不愿回去。
而苏父朝着门口吐了一口痰,骂道“不孝子。”
一个时辰后,苏瑶跟随大李回到了县令家——顾府。
顾府的主人叫顾彤时,今年三十有二,年轻时满腹经纶,才高八斗,高中三甲后做了许州知县。膝下有一子,名叫顾希佑,今年十一岁,乃原配夫人所出。原配夫人生子后身体每况愈下,两年后就去世了,顾彤时再未娶妻,一直孤身一人。
顾府不大,顾大人喜清净,府里只有两位主子和十多个奴仆。
见天色已晚,大李就安排苏瑶暂住在下人房内,明日再让吴管家安排活计。
和苏瑶睡一个铺的是个膀大腰粗的丫鬟,叫青团,性格彪悍,对苏瑶也是冷言冷语。苏瑶刚入府不想惹事,只得做低伏小,装出一副乖巧样,将大半个被子分给了青团,自己则缩做一团。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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