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远游（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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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炮声随着鼓声响起，意味着婚礼的开始。这几天紧张的筹备，准备的还算可以。屋内屋外摆了几百张桌子延庆四方朋友。炭火熊熊燃烧，十个个火盆提前送来了暖春。人群已经围了起来，骏马系着大红花傲然于前身后拖着长达十几米的迎亲队伍。
“吉时已到，迎亲！”炮火声中队伍向前。今天柳清风身穿一身大红袍，头扎起来。褪去了平日里的外貌嘴角微扬。惊的旁边姑娘遮住了微红的脸，男人则暗地里唾弃骂“小白脸”。
队伍每过一段时间就停下来放火炮，给围上来的小朋友送一些糕点。来到李府，这里早就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家都好奇这位姑娘的真面目。听到鞭炮声才恋恋不舍的移开。
下马，在周围人的拥簇下走进去。先是见到了李爷和他的妻子，虽然服装能添加几分生气但帽子下若隐若现的骨头还是让人心疼。“快去吧，她在上面等你！”柳清风继续走，可脸上并没有多少笑容。直到现在他已经分不清楚为了什么而结婚。越是想，心里越是沉重。
“小姐就交给你了！”小荷的脸冻得通红，泪水在眼角打转。暂时放下心中的一切，拍了拍脸。打开房门，伊人早已等待了许久。“久等了”柳清风上去拉起她的手，小手微凉如同豆腐一样柔软不敢使劲。一起身，香气扑鼻。
“我们走吧！”“好”柳清风拉着她缓缓出去。华丽的凤冠下红布遮住了脸，看不见她的面容。来到门前，众人一阵唏嘘。告别她的父母后，在小荷的带领下进入马车。队伍往回走，路上动静更大了除了鞭炮声之外大量的糕点直接往外面扔小孩子们争先恐后的抢。
“你不是说小姐交给我了吗？”被热闹的气氛感染，柳清风对着探出头的小荷说。“略略略，我可是小姐手下的大将，她去哪里我就去那里！”“咯咯”红布下传来笑声。“哈哈哈”柳清风一笑，转头继续走。回到柳府，跨过火盆敬过茶送到了婚房。
两人坐在床上，不知所言。柳清风脸红的厉害他是最不擅长应付这些。“我先出去一下。”向旁边的人询问。“可以”得到答复后，飞出了婚房，在待一会儿感觉要死了。来到外面后，渐渐平复了下来。又觉得有几分不对，盛满几碗珍馐让小荷送了过去。自己则去大堂转了一圈，外面人山人海。简单的寒暄了一下，回到了后面。
“不习惯吗？”柳齐正在这里喝酒。“哪有，二伯不去前厅？”“咕噜”一口酒下肚，柳齐说：“与他们打了这几年的交道有些厌烦了。”“确实。”柳清风在旁边坐了下来。“要喝一杯吗？”柳齐问。“算了，我不太习惯。”“哈哈哈”柳齐收回酒杯一饮而尽。说：“当初我也这样，如今酒如愁肠七分苦。”“那这愁不喝也罢。”柳清风道。“你不懂，如今你也是结婚的人了。也应该收一收自己的性子。扛起身上的担子。”柳齐的声音拖得很长。
“你还在这里喝，还不快来！”还没过几分钟柳胜气冲冲的跑过来拉着他往外走。“你也是，还不快去陪你的妻子！”看到柳清风在这里，柳胜顺便说了一句。“好！”浑身酒气的他让人不敢拒绝。
“记住，既然接下了便是责任。如果害怕的话就交给时间吧……”柳平的断断续续的传来，只听得清这几句了。“也是”起身拍去灰尘柳清风走去婚房。
刚走进就听见小荷在里面说：“这个柳清风，留下小姐自己去玩了！等一下我一定要来教训他！”柳清风一笑，推门说：“来吧，给你这个机会。”小荷吓了一跳，“略略略”做了个鬼脸跑出去了。
看着盘中减少的菜，柳清风问：“合胃口吗？”凤冠一上一下出清脆的响声。坐在床前，柳清风的手紧张到颤抖慢慢的掀开布。“好美！”柳清风看呆了。大眼睛鼻尖微红小嘴巴脸颊上抹了一点红装如同仙女下凡。一颦一笑显得是那么可爱与美丽。
“真的吗？”李烟茹问。那双眼睛如同天上星辰，俏皮与知性共存。“真，真的！”柳清风老脸飞烫。“那我就当真了！”心里流进了蜜蜡。两人就这样，月色照在身上才回过神。“李，嗯，烟……”柳清风显得很紧张，舌头直打结。“你叫我什么！”李烟茹瞪着双眼问。双手按在他的大腿上，感受到她的呼吸她的味道脱口而出“老婆！”李烟茹眼睛弯成月牙，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又脸红的躲了过去。“什么事，清风……”温柔的声音传入耳朵，柳清风兴奋了起来。有一种春风得意的感觉。“这么晚了，该睡觉了。”李烟茹脸红到脖子微微颔。还在害羞时，柳清风早已脱得只剩贴身的衣服。
钻进被窝就闭上了眼。这身衣服太重了，穿着它动了一天早就累到昏。在惊愕后，鼓起腮帮子小手打了他一下。“怎么了？”柳清风问。“没事！”李烟茹撇过头，整理了一下也钻进被窝。机灵的眼睛是不是望了望他。“冷吗？”柳清风以为她冷。没有等她回答一把搂进怀里。
“呀～”李烟茹惊呼一声，全身烫。“不舒服吗？”把头埋进他怀里“没有”浑身已经烫到说不出话了。但很奇怪，柳清风的身体冰冰凉凉的没一会就冷静了下来。混身散出一种很舒服的气息，让人安心。不一会儿就困了。倒是苦了门外的人，今晚注定没有收获。早上醒来，佳人躺在怀里。轻轻拨开她的秀，是那么的让人心动。
就这样看着，直到她睁开眼睛。“你在干嘛？”李烟茹扯过被子遮住脸。“我的老婆怎么这么可爱啊！”李烟茹害羞的躲进被子。“略略略”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还有在睡一会儿吗？我要起床了。”柳清风一笑，轻轻摇了摇她问。“不了，我也起来吧。第一天可要留个好印象！”“那行！”柳清风率先起来，穿好衣服转过身去等她穿好。“嘎吱～”门一开，几个人“扑通”倒进来。
“你们这是在干嘛？”柳清风问。一伙人不好意思的笑。在他的颜色下，柳渝率先顶不住弱弱的说：“我是跟春林来的！”“我看她们来了我就跟来了！”小荷回答道，时不时看一下李烟茹见他没有生气才放心。“好啊，你们这群叛徒。”
柳春林站起身来义正言辞的说：“我是来叫你们吃饭的，信吗？”柳清风看了一眼窗外，天还黑蒙蒙的。柳清风有些头大，又不好说什么。拉住李烟茹的手对她们说：“别冻着了就行！”众人松了口气。柳清风绕过他们，去向长辈问好。转眼间三天到了，柳清风和李烟茹一起回到了李家。
见到两人，李爷他们十分高兴。坐在床边聊了一天。事后回到家中，一起送别了大伯。“小子，肩上的担子要扛起来！”说完这句话柳胜消失在风雪中。隔天，李家夫妇上门与大家寒暄了一阵。下午就走了。站在城外，马车已经备好了。
“不等到开春吗？”柳清风问。“不了，拖得太久反而舍不得。”“那……”“没事，我们还会再见的。”李爷说：“记得对她好，不然等我们回来可是要揍你的！”“知道了！”柳清风一笑。“烟茹，你母亲有话对你说。”李烟茹走进马车里。“对了，我把酒楼柳给了她。”李爷冷不丁的说了一句。“应该的！”柳清风回应。“你小子！”李爷放心了。等她再次出来时，眼睛有点红。天上细雪落下，马车走远了。
两人还一直站着。突然柳清风把手放进了她的脖子里。“嘶～”李烟茹缩了缩脖子，一脸怒气的看向他。从雪地里捏了一个雪球扔过去。柳清风一闪，也扔过去雪球。两人在雪地上追逐。玩到动不了了，躺在地上。“好受一些了吗？”柳清风握住她的手。“我可没难过，刚才打中了五次！”“好好好老婆最厉害了！”柳清风笑了笑。
时间慢慢流逝，柳清风显得越着急。他的心里总是会浮现出疑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喜欢。他对于这个词也越摸不准。看着她的脸庞，他会高兴会安心。可有会反问自己有能力保护好她吗？眼前有他多的例子如果不能白头偕老，那这种遗憾又留给谁？他不想这样，自己的心找不出答案。还有另一方面，一向习惯了自由洒脱。如今却压的他喘不过气，到底什么才是自由？内心的矛盾堆积。在加上他不清楚她的爱是什么，是责任还是其他。于是一个疯狂的念头出现在脑中。
“与其束缚她，不如给她自由。”然而又被深深的自责给淹没。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还是逃不出她的眼睛。等到天气转暖时，李烟茹说：“要不要去看看你的父母？”“嗯？”柳清风睁开昏睡的眼睛说：“在等几天吧，等雪化了再去。”“好……”阳光越来越刺眼，路边的野草冒出头。马车上，李烟茹和小荷好气的张望。“你们是第一次出来吗？”“那当然，你以为都是你啊！”小荷说。柳清风说：“那以后可要带你们到处玩玩！”“说定了啊！”小荷等的就是这句话。“放心。”柳清风笑了。
马车就这样慢悠悠的走，到了云茶小镇。野草已经全部冒出来了彰显着生命力。看着熟悉的一切，柳清风不由得感叹。他已经好久没有回来了。一切还像走之前的样子。来到家门口，老树依然默默地守候。推开门，屋里并没有杂草。这些柳清风早就叫人弄好了。大致逛了一圈，小荷惊掉了下巴。这里大的离谱。站在长廊尽头，湖中的水泛起波澜。
“这里怎么样？”柳清风问。看着这一切，特别是这个湖，李烟茹莫名的有些喜欢。“很好！”“那就行！”柳清风满意的坐下说：“这个湖，还有个故事。当初母亲病的厉害，说想去看海。但父亲怎么敢放他离开，甩出巨款几天时间就修建了这个湖。本来上面还有一个亭子的，但他们等不到了。”
李烟茹有些心疼，柳清风平静的讲述着声音没有一点波动。坐下了，轻轻靠在他的肩上说：“我们住下了吧，修好这个亭子。”柳清风握住她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回复“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愿意。”两人坐了半天，等微风送来凉意时带上东西出门。穿过烟火来到后山上。走过石阶，旁边绿树环绕如同拱门一般。尽头两座坟出现，周围没有一丝杂草。上完香后两人拜了拜。接着柳清风在旁边自言自语。等一切都弄好后，一起走下山。
“你跟他们说了什么？”小荷问。“不能这样！”李烟茹制止。小荷吐了吐了舌头。“没事”柳清风说：“我只是拜托他们要保护一下老婆。”李烟茹这才现，坟头朝向的是家。回去后，花了几天时间到处逛了逛。山间田野中传出他们的笑声。越是久待就越喜欢这个地方，新鲜的空气舒服的气氛让人流连忘返。“喜欢这里吗？”柳清风问。“喜欢！”李烟茹对着大山说。声音在谷间回荡。屋里一切都安置好了，幸好带着原来李家的人。“我们修亭子吧！”柳清风说干就干，找来木匠火急火燎的开始。
业余的时间里陪着她，有时候她不在就开始写信。安稳的生活下酝酿着其他东西。亭子很快就修好了，柳清风的信也写好了。半夜起来，踌躇不决。把信放下有拿起，看着那张脸有十分难受。在一次次加油打气后，终是鼓起勇气。双手还没有碰到她。声音就传过来了“我还以为你就悄悄的走了！”这话有几分怒气。柳清风满脸忧伤。“别这样，我会心疼的！”李烟茹起身抚摸着他。似乎是下定决心了，柳清风把她带到了刚修好的亭子里。月光下两人站在湖水上。
“对不起！”柳清风说：“我太过幼稚了，不知道何为爱。也太过胆小，有点害怕了。”“没事，我也一样。我也在踌躇。”李烟茹安慰他。握住她的手，柳清风不知所言。“今天就走吗？”柳清风点头。“路上注意安全！”李烟茹没有留他。柳清风惊愕的抬头，突然李烟茹吻了上来。嘴唇相碰的那一刻表明了对方的心意。一吻过后李烟茹说：“你的姐姐早就告诉了我，我的踌躇是害怕你出事。但我并不想因此而约束你，笼子怎么关的住清风。”柳清风抱住她，没有任何言语。一段时间过后，松开拿出那块木牌放在她的手上。“这个可能有点作用，你好好留着。”收起后，李烟茹又张手。愣了一下，把手中的信递给她，转身离开。
“记住我的味道！”柳清风的身体一颤说：“等我！”等到声音消失，李烟茹再也坚持不下去，泪水模糊的眼睛。哭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落寞的回到房间，打开信上面写到：“亲爱的老婆大人，我最近很惆怅。想要更你说吧，又说不出口。总不能让你把我当做一个负心汉吧。于是写下了这封信。这几天看到你的笑容，我总是觉得是我束缚了你。同时我也非常自责认为自己占了便宜才娶到你。当然娶到这样一个温柔美丽大方善良可爱的人是我一生的幸运。可我的内心始终迈不出那一步，我承认害怕了。害怕自己付不起责任，害怕你突然离去。所以允许我慢慢成长一下。希望你不要生气。当然我可爱的老婆怎么可能会生气。哈哈哈哈，就当做我在安慰自己吧。实话实说那天……。总之我欠了他的人情，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去那个书院看看。最后想了很多，好像都没有办法报答你。如果不介意的话用我的余生支付。”
“啪啪啪”眼泪止不住。“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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