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一波又起2（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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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一场短兵相接、刺刀见红、唇枪舌剑的激战开始了，对战双方自然是踌躇满志的朱大干事和满腹火气的方小会计。

“你错在哪里？”朱问。

“不知道。”方瑨答。

“你就错在不—知—道上。”——“不知道”三字一板一眼，加了重音。

“此话怎讲？”方瑨满脸不屑。

“年纪轻轻，不知道尊重长辈，不就是一杯酒嘛，刁镇长叫你喝，你喝了不就没事了吗？”——既不讲酒品，又不讲人品，话说得好好轻巧。

“猜拳喝酒是刁光明提出的，输拳喝酒，不输不喝的规矩是他定的，我没输，为什么喝酒？愿赌服输，输不起别来呀，输了就恼羞成怒，就用酒泼人，就骂人，他有什么资格做长辈？在我眼里他什么都不是，只是个笑话！”——据理力争，一步不让。

“你，一个小会计，目中无人，刁光明是黄花岭镇镇长，一级政府的领导。”——你不知道吗？官大一级压死人，你小小会计算什么东西？

“县太爷才算七品芝麻官，镇长能有多大？刘少奇同志说过，国家主席和掏粪工人，只是社会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都是为人民服务的，我小会计就低人一等了？他一个镇长了不起了？就能骂人？就能侮辱人？”——你姓刁的算神马东西？嘿，她全然没把他放在眼里。

“你也骂他臭流氓了。”

“我骂的对，他名副其实，就是臭流氓，而且道德败坏，流氓成性，叫小姐脱裤，还要脱光，一丝不挂，怕不仅仅是臭流氓吧？”——话外有话，音外有音了，政府官员“嫖娼”，怕就不只是流氓罪了。

“你用鸡蛋汤泼人就没有错？”

“他泼我在前，我泼他在后，我这是正当反击，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这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把老人家请出来了，看你还说什么？

“你烫人致伤，要负刑事责任。”——“刑事责任？”好大的帽子，吓死人了。

“我眼瞎了，他负什么责任？”说着，方瑨把眼科医院的病历拍在了桌子上。

朱干事伸手去拿，方瑨一把抢了回来，“干什么？你想销毁证据？你官官相护，一手遮天，痴心妄想，你不讲理，难道就没有讲理的地方？”

“什么意思？你还想上告？”

“这是国家宪法赋予公民的权利，你敢徇私枉法，我就能上告。”

“你，简直不可理喻，就是个泼妇。”朱大干事一怒之下，脑残，失去了理智，失了口。

一旁观望的张副书记不得不出来灭火了，他对小朱说“你出去。”

“我为什么出去？”小朱说。——灰溜溜的出去，太掉价了。

“出去。”张副书记吼了一声，心里暗暗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事态未平，反倒激化，还骂人泼妇，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张书记对着门外，喊了声“祁主任，你和魏师傅、方师傅一块进来。”见顶头上司生气了，小朱子只好灰溜溜地出了门。

三人进来了，张对方瑨说“我可以看看病历吗？”

他接过病历，只见上面写着“因受外力撞击，左眼球体肿胀，视力下降，眼压高，并诱头痛，建议住院治疗，以防眼睛失明。”——“眼睛失明”，问题大了，真要失明了，刁光明可就out了。他对祁主任说“你们三人去办公室，把病历完整地复印一式三份。”

复印回来，张对方子轩、方瑨说“请你们相信组织，一定会秉公处理这件事情的，回去后抓紧时间看病，一定要把眼睛治好，这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

方子轩三人离开黄花岭镇政府，走在大街上，高高的梅氏贞洁烈女石牌坊投下黑黑的阴影，默默的，魏以安说“师兄，我觉得这事有点儿怪，怎么会惊动了县纪委呢？”

“我也纳闷，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蹊跷、猫腻。”

看着老爸忐忑不安的眼神，方瑨说“爸，没什么了不起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不了他们叫公司把我开了，我有两只手，还能饿死了？真开了我，我去和曹培华刷车去，照样能养活自己。”——她不担心，不怕？鬼才信，她不过是安慰老爸而已，事至如此，既来之则安之吧。

方子轩默默地念叨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事复杂了，不知道后果会如何，听天由命吧。”

－－－－－－题外话－－－－－－

洗一个澡，看一朵花，吃一顿饭，假使你觉得快活，并非全因澡洗得干净，花开得好，或者食物符合你的口味，主要是因为你心中没有挂碍，轻松的灵魂可以专注肉体的感觉，以此来欣赏，来审定。

——钱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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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波又起2（第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