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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舍不得你……”

赵小悦一哭出声，养母也忍不住，握住白野的手：“小野，是我们家对不起你……”

“妈，你说什么呢？”白野无奈地笑，安抚道，“你们把我养大，供我读书，我感恩还来不及，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事情要从五年前说起，当时，十三岁的白野攒够了钱，还养父母一年的抚养费。她想办法把钱打给他们，没想到养父母竟然亲自开车到山里小镇，向她道歉，问她要不要回家。

白野最开始是不愿意回去的，可是和叶青蔓商量过后，她还是妥协了。就算白野时不时会和叶青蔓交换身体，可是一直在山里小镇上，也赚不到什么大钱。白野攒够还给养父母的钱，就已经很勉强了。

还有读书的问题，白野没有户口，读不了书。但因为交换身体的原因，她不能拖累叶青蔓的学习进度，叶青蔓想尽办法给她弄教材，教她自习，一年过去，两人都累得苦不堪言。

叶青蔓想是想过，将白野弄到大城市来。但年幼的她做不到，进城很简单，可是怎样上户口，怎样买房子，怎样进学校读书，怎样规划白野的人生……同样十三岁的叶青蔓做不到。

所以，当时的叶青蔓觉得，白野需要回家，在成年人的庇护下成长一段时间。

白野同意了，然后，就这么跟着养父母回到家里。还是一年前那栋乡下小洋房，妹妹赵小悦只长大了一丢丢，白野感觉，好像自己离家出走一年，这里却什么都没有改变。

白野本来都做好了自己做自己的事儿，不去理会妹妹，她也不会再因为养父母的偏心而委屈。没想到这一回，养父母良心现似的开始补偿她，对她好，妹妹也转性了一样，成天跟在她身后当个小跟屁虫。

去年，妹妹分化成a1pha，按理说在信息素的驱使下，a1pha之间会有本能的排斥心理，妹妹却一点儿没疏远白野，反而更黏她了一些。

白野在养父母家长大的这五年，过得很轻松愉快，她也的确……很感谢他们。

只是仅仅是感谢而已。

她很清楚，他们不爱她的。

今年七月，白野的亲生母亲不知道怎么找到了她，联系到养父母家，说是希望把她送回亲生父亲家里去。白野隐约听到了，自己亲生父亲很有钱，似乎是海城那边的大老板，他膝下两个小孩，都是omega，但家里长辈妥妥的直a癌，希望能有一个a1pha回去继承家产，就把主意打到白野头上。

只要白野回家，白家不仅会给养父母家一丰厚的报酬，还会在生意上给他们帮助。

养父母家最近生意刚好遇到点儿困难，他们犹豫地找白野商量，很委婉地说着“白家那边条件有多好”、“乡下的教育资源始终比不上大城市”、“希望白野能有更好的未来”一类的话，一半出于真心，一半想要那钱和白家的人脉。

他们希望白野回家，但他们清楚地知道，白野回了家，也不一定过得好。那些大家族为了利益，父子兄弟都能反目，白家没人希望白野回去抢家产，她一回去，就会被针对。养父母对此，都心知肚明，但他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养父母私下自我安慰着说，他们已经对白野够好了，白野以后要真的抢到家产，也是享福，他们没亏待她。

白野知道养父母真实想法，没让他们为难，直接点头：“那就回白家吧。”

之后，养父母一家带着白野，在川城城里玩了好几天，再将她送到机场这儿来。

白野现，除了感恩，自己对养父母一家，没有别的任何感情。在他们踢皮球似的想把她踢回白家时，她没有觉得失落。现在机场分别，她也没有觉得一丁点儿不舍。

从十二岁离家出走那天开始，她就没有办法再喜欢、信任他们了。

“小野，到了海城那边，也要经常和我们联系，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养父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等我们这边生意回暖，我们来海城看你啊……”

“小野，照顾好自己，过得不习惯的话告诉我们，我们给你寄川城特产。”

“嗯！”白野笑着点头，“我知道的，谢谢爸妈关心。”

她最后揉揉赵小悦的脑袋：“高中了，要好好学习啊。考好了，姐姐回来陪你玩游戏。”

赵小悦哽咽地点头，还是抱着白野的手臂不放，养父母把她揽进怀里，她这才放开。白野拎着行李箱走进安检口，往里面走一会儿，又回头对养父母一家招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白野走远了，灯光下，她的眸中没有一丝温度。

……

候机厅里，白野掏出手机，随手拍了张停机坪的照片，给微信置顶聊天框的那人：【我要上飞机了。】

【好。】叶青蔓几乎是秒回。

白野给叶青蔓的备注只有一个“蔓”字。

蔓：【晚上联系。】

白野打字：【好，晚上联系！】

白野看着屏幕上，她们的聊天框，冰冷的眸中逐渐染上温度，脸上也勾起一丝浅笑。她摁下关机键，屏幕变黑，映出她明媚的笑容。

她！就要和！叶青蔓！见面了！

六年过去，除了最开始交换身体的那一个月，交换的时间不太固定，后来就一直十分规律了。用白野小时候的话来说就是“隔三差五”，字面意义上的，每周三和每周五，她们一定会交换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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